葛萍的婶婶犹豫踌躇,张了几次嘴,才艰难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都造孽,大哥不是人,糟蹋了萍萍,萍萍也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大哥对她做了什么,她就是太乖了,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直到有一次被大嫂撞见,两人扭打起来,大哥掐住大嫂的脖子,在场的萍萍冲进厨房拿刀砍了大哥,因为当时她才十二岁,所以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件事,葛萍的养母是什么反应?”季哲道。
“大嫂啊!”葛萍的婶婶又犹豫起来,“萍萍是大嫂心里的疙瘩,我也搞不懂大嫂为什么要打萍萍,自从大哥死了后,那三年,萍萍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都是大嫂打出来的,我想萍萍最恨的怕就是大嫂了。”
“打?”
“对啊,只要萍萍有一点不如大嫂的意,就是一顿毒打,村里来做了好几次工作,稍停了几天后又接着打,志愿者也来过几次,零二年的冬至,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我女儿薇薇太小,把一盘刚包好的饺子撞翻了,我那大嫂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就打萍萍,劝都劝不住,我想是那些年的积累,在孩子心里终于爆发了,那是她第一次反抗,那一年她十五岁,个头比大嫂要高,一把抓住棍子问大嫂为什么要一直打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大嫂气得发抖,骂她是祸害,亲生父母不要,害人害己,连个妹妹都看不住,祸害了粮食,又说她不懂养恩,是捂不热的冷血动物,什么难听捡什么骂,萍萍也不哭,松了棍子继续让大嫂打,我们拦不住,直到一个叫……叫什么来着……哦,叫小肖的志愿者,从大嫂的棍子下救了萍萍,当时萍萍已经被打得脸色惨白,小肖问萍萍愿意跟他走吗,萍萍看了大嫂一会,跟着小肖走了,这一走就没了消息,哎……”
小肖,听到这个名字我震惊地望向季哲,季哲朝我暗暗点头,示意我镇定点。
“这个小肖把葛萍带到哪里去了?”季哲问。
葛萍的婶婶摇摇头,“不知道,也不知道小肖是哪里来的,把人带走后,他来看过几次大嫂,告诉大嫂萍萍的消息,但没几年,小肖就没再来过了,萍萍的消息也断了,我们想去的找,大嫂不让,只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接受她的委托,她还好吗?”
“她很好。”季哲只回了简单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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