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带着明月忘追赶回一柳庄,却见大院子里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可小急着要向张先生献宝救母亲,因而并未多问,让迎上来的小厮将狮子骢牵去马棚,便领着二人直接回到他的屋子。

一个十二、三岁丫鬟见他回来又是满头大汗一身灰,衣服又刮破了,十分狼狈,便脸色不悦地问:“九爷今日又去哪里了?老爷和陈姨娘来了有一会儿了,说要见你呢,可百找不着,老爷正生气呢。”

丫鬟扫了明月和忘追一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又见小九听了,非但没有愧意,甚至还有愠色。

“您还是快些吧。”那丫鬟催促道,指挥着其他小丫鬟打水来,“老爷和陈姨娘现在夫人屋子里头陪着说话,您赶紧过去描补描补,夫人和陈姨娘在场也好替您说两句话,省得到时又惹老爷发火。”

小九一边忙着洗脸洗手换衣裳,一边又让丫鬟再打水来让明月和忘追也洗洗。

忽然想到了什么,登时人也不动了,立起一双牛眼,紧张地问:“谁叫老爷过来?姓陈的那贱婢跟来做什么?他们过来做什么?”

那丫鬟给他理着衣裳,见状便安抚道:“不过是来探望夫人的病而已,还能做什么?您这是怎么了?”

小九不放心,一迭声喊“快快快”,又道:“我娘亲今日还好吧?”

那丫鬟便欲言又止,眼瞧着小九盯着他快喷火了,忙道:“跟昨日差不多的情形,吐了血,还是黑的。”

小九急得一把抓了方才解下的荷包,拔足便往外走,一边小跑一边自己系着衣带,又想到了什么,隔空回头吩咐道:“快去将张先生叫来。”

明月和忘追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进了正院,远远便闻到一股药味,明月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小九最后一溜小跑蹿进屋,明月和忘追才跨过门槛,便听得一声男人的呵斥:“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你的仪态呢?”

二人在门口才立定,又听得那人惊喝道:“瞧瞧,连衣裳都没系好,你这是在做什么?!”

明月和忘追忙上前,只见说话的是坐在大师椅上的男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家常的文士打扮,显得清爽而文雅,正板着脸瞪着小九那副不利索的样子。

小九便道:“今日在外头骑了会儿马,认识了两个朋友,带回来与母亲见见。”

那男从这才抬眼看向门口的二人,见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像是庄上的,一双利眼只打量了片刻,才道:“你母亲病重,见面问个好便可以了。”

小九淡淡地应了个是。

二人上前先向这男的问好:“见过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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