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你强行合成的记忆只是个残缺的片段,如果你被它牵着走很可能会迷失自己。”
沐夕抬头看着殷逸,眼前这副面冠如玉,形态翩翩的公子实在和玄黄漠里那个阴冷的声音扯上关系,可那却是她亲眼所见,或许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这个一直给自己分派任务的handler。
“不会的!头儿,我不想被恶性记忆所折磨,所以才想尽快找寻更多的记忆。”
最终还是没有说服沐夕,或许从她被关进玄黄漠的那一刻,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注定再难修复了。
“好!明天一早,如果你还想立刻执行任务,我不会阻拦,任务我会提前发给你。”
“谢谢头儿!”
沐夕郑重感谢,然后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的住处。浑身暗红的血迹和手臂上几乎能叠起来的齿痕,点缀了这孽镜司只有淡蓝水纹、珠光白、玄黄等这些冷色系的黯淡,透出妖娆的热烈。
房间里的药品都是殷逸特地送过来的,每一种都是最好用的创伤药,骨骼修复,肌肉重塑,皮肤再生早已在医药方面广泛使用,即便是沐夕没有一块好地方的手臂,抹上一些药杀菌,打上一针机体修复药剂,一阵清凉、瘙痒之后手臂上的伤疤结痂脱落,再生肌肤滑腻如初。
生理上的创伤在孽镜司就像是贴上一枚创可贴那么简单,只要意识还在哪怕断手断脚都能快速生长出一个完整的机体。但意识不同,一旦再孽镜司受到伤害,任谁都束手无策。
沐夕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侧那一幅海洋沙漏的挂画,看着各色的沙子落下来形成海滩、鱼虫,听着墙壁上的时钟秒针嘀嗒嘀嗒,一格一格的走着,似乎每件死物都有他自己的属性,只有自己除了那个破碎的让她不敢面对的画面之外,什么都没有。
青玉案上的任务概况一行行出现,沐夕盯着那些字迟迟没有把手按下去。殷逸提醒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脑海中还交织着玄黄漠中那个阴冷刻毒的声音,一遍一遍不断撞击着紧绷的神经。
沐夕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种被尖锐物品切割的触感那么清晰的出现在脑子里,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而他们又是谁?再看青玉案上的任务,沐夕义无反顾的按了下去。
到处挂着白幡,断断续续的哭声不断传来。沐夕缓缓睁开眼睛,目及之处尽是丧用白布悬着,跪在床榻边的丫鬟见她醒来,面上泪珠未干就赶紧起身,“夫人,您醒了?感觉如何?可想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
“给我倒杯水。”
沐夕坐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装饰布局,置办丧事应该是有人亡故。
“夫人,您的水!”
小丫鬟怯生生的把水递给沐夕,十四五的模样,没有长开的脸颊带着肉肉的婴儿肥,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肿的哭跟核桃似的,看着沐夕的眼神充满的恐惧和不敢说出来的哀求,递水的手不断发抖。
沐夕缓缓的喝了水,抬眼看了一眼那小丫鬟,“府里可是有人亡故了?”
小丫鬟大概没有料到沐夕会这么问,藏不住的表情吃惊的看着沐夕,“夫人,您真的记不得了吗?今日是老爷的殡葬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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