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冷水浇醒了厥过去的祁王,祁王悠悠转醒,看着小郡王依然躺在地上,血液被冷水冲淡了些许,心还是痛彻骨髓,今夜怕是逃不过了。

李庸手中一直扶着的刀丢在祁王身前,躬身行了大礼,道:“祁王,臣来相送。”

祁王瞧着儿子尸体,万念俱灰,拔开刀,这刀光鉴照人,锐利无双,配他这个王。

他姜复做了祁王这么多年,金樽玉盏,宠姬美妾,逍遥快活,临了了才明白,王不只是个尊贵的头衔,是对权力的把控,他怎么能重欲而轻权呢?他是既糊涂又荒唐。

死前明白也好,总比死了都不明白强。

祁王走前总要有王者威仪,他理理湿漉遭乱的头发,摸摸胸前的衣襟,挺直了腰杆,对李庸道:“这天下还不是你说了算。”

祁王一声长笑,挥刀自刎,郡王与他的血相融,真正成了血浓于水。

李庸只是觉得好笑,这祁王有自刎的豪气,为何没有好好个做王的觉悟呢?白州属于上洲,又有四大粮仓之一在手,好好的棋就被自己的色欲给走成了死棋。

不过,李庸还要感谢祁王的这点爱好,要不是他的纵情声色,哪来他对景帝的觉悟。

李庸一声令下,卫兵就割下了祁王的头颅,将其放入四方的锦绣盒内。

“将祁王妃给我请来。”李庸说道。

众人得令押着祁王妃上来,祁王妃比谢氏年长几岁,一到李庸跟前,就瞧见自己的夫君与儿子倒在血泊中,她就身如其镜,强忍着悲痛,攥着自己的衣裳不撒手,胸中似有万千猛兽在撕扯,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李庸。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陛下不会饶了你们这帮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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