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也发现大事不妙了,徐婉如再问下去,柳方谋杀的嫌疑就越大了。

“侯爷,”柳色也不敢坐着了,赶紧跪了地上,“都是奴婢的错,给了他一块腰牌。奴婢自知死罪,还望侯爷和小姐宽恕。”

朱自恒看了一眼徐铮,叹气摇了摇头。

后院乱成这样,随便一个外男,都能拿着腰牌随意出入。小妾的首饰,还全给了娘家人。再这样下去,忠顺府还不得给她们搬空了。燕国公主不是很厉害嘛,怎么容得下这样的人。

果然,天下的事情都是灯下黑。这柳色是她给徐铮安排的,燕国公主自然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去。当年对他妹妹朱念心有多刻薄,现在对这些人这么宽容随意,人啊,真是好笑。

这事涉及忠顺府后院的所有女眷,燕国公主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了。她一向以为,自己很是严厉,后院风平浪静,谁知道,这柳色竟然胆大包天,能把腰牌给了外男。难怪,柳方还能进园子来拐她的孙子孙女。

“混账东西,”燕国公主问,“腰牌呢?”

柳方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张妈妈接了过来,果然是柳色出入的腰牌。

“给我掌嘴二十,”燕国公主吩咐。

张妈妈到了柳色面前,高高地扬起手,左右开弓,连着给了柳色二十个耳光。

徐简有些害怕,靠到了徐婉如身边。

徐婉如牵了他的手,指着柳色说,“就是她让她弟弟进来,扔了我到水里。”

徐简看了一眼徐铮,又看了一眼柳色,点了点头,“她是个坏人。”

到了这会儿,徐铮已经不再维护柳色了。原以为,这事只是柳方一个人做的。可现在看来,柳色不仅知道他欠下巨额赌债,还给了柳方出入后院的腰牌。非奸即盗,一个外男,夜里要出入后院干嘛?

柳色是家生子,不可能不知道,夜里不能让外男进后院。真有什么事,次日白天进来也一样,有什么事情这样十万火急,非要夜里随意出入?

“小莲,你出来。”徐婉如对着暖阁说了一句。

一个七八岁的丫头,从花厅里面的暖阁里面,走了出来。发黄枯瘦,正是芝园的粗使丫头小莲。

“小莲,”徐婉如说,“是你发现我落水的,你把如何发现的过程,给我祖母和舅舅说一说吧。”

小莲发现徐婉如落水的事,屋里的人都知道。

那天小莲在书房后面的园子做事,就听见水里有扑腾的声音。原以为是水鸟,可声音不断,隐约还有叫喊声,小莲就过去看看了。

一看,徐简正在水里扑腾,徐婉如半浮半沉,正漂在水中央。小莲人小声音可不小,尖叫不断,硬是把院子里的人,都给喊过来了。

就因为她,徐婉如和徐简才没出事。燕国公主也赏过小莲,这会儿见她出来,倒是也不奇怪。

“公主,侯爷,舅老爷。”小莲见了一屋子的人,有些胆怯。

她看了一眼徐婉如,才鼓起勇气,说,“我们原在书房后面的院子里打扫,柳婆子却让我们去正屋前面的院子。正屋前面的院子,那天早上刚刚扫过,我跟柳婆子说了,她给了我一耳光,大家就都不说话了,全去了前面。”

“那你怎么又到后面来了呢?”徐婉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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