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月被令狐弘陡然提高的嗓音给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令狐弘那张冰冷到残酷的面孔,不知为何,令狐月心里竟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释然,相比于令狐弘的无情,张氏眼中的焦虑与担心无疑给了令狐月振作的勇气和动力,

“是的。”令狐月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境,重新跪直了身子淡然道:“单美人生诞那日,月儿因走错了方向不慎到了祁德殿,与太子意外相遇,太子对月儿一见钟情,于是月儿便私定了终身。”

“不知廉耻。”耳贴在隔扇上正听得神情专注的闻香闻言瞬间轻啐一口:“仅一面便私定了终身,亏她还是令狐家的小姐,竟无一点女儿家的矜持。”

“矜持?”令狐沉玉闻言差点笑出声来,祁德宫的那一场听觉盛宴她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样的一个令狐月,比之红馆门前拉客的红人们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若是矜持,那自己岂非要遁入空门,四大皆空了。

如此想着,令狐沉玉不觉唇角上扬,所谓物以类聚,由此可见那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姐在笑什么?”见令狐沉玉一副眉飞色舞,乐不可支的模样,闻香忍不住侧了身子疑惑地看向令狐沉玉:“小姐难道不生气?”

令狐沉玉一怔,短暂的反应之后忙收敛了笑意皱眉道:“气,当然生气了,枉我还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居然连太子长什么模样都没瞧见就被人给捷足先登了,你说我能不气么我?”

“捷足先登?”闻香愣愣地看向令狐沉玉,“小姐就气这个?”

“不然呢?”令狐沉玉呆住:“除了这个还要气什么?”

“可她连孩子都有了啊。”闻香瞧着令狐沉玉那一副茫然不知所谓的模样忍不住着急道:“俗话说母凭子贵,二小姐那肚子里装的可是太子的骨肉,你瞧老爷转瞬即变的态度便知这孩子的重要性,大小姐你就算再不计较,也该为自己的将来谋划谋划,总不能白白便宜了二小姐吧。”

“将来?”令狐沉玉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自己的将来可跟太子半点关系没有,但瞧着闻香那一副事关重大的模样,又不忍扫她的兴,于是令狐沉玉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假装不屑道:“你放心,我令狐沉玉何曾委屈过自己,区区一个令狐月,早晚收拾了她。”

“小姐如此想便好。”闻香闻言不觉轻舒一口气,转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又微蹙了秀眉贴近了门边。

“所以说,太子中意的那个人其实是你?”令狐弘听罢顿时恍然,不觉松缓了口吻看向令狐月:“那太子可有与你提及嫁娶之事?”

“老爷——”元氏看着令狐弘前后不一的两幅面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开口,

“回爹爹的话,太子说过会对月儿负责,亦会迎娶月儿。”令狐月有意打断元氏,仰面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不过请爹爹放心,玉儿是大王钦定的太子妃,肯定是要明媒正娶的,而月儿乃庶出之身,嫡庶有别的道理月儿自然懂得,所以月儿甘做妾室,不会与玉儿争风吃醋。”令狐月说罢跪伏于地:“还望爹爹成全。”

令狐月的一番陈词听的元氏面色铁青,阴沉了眸子静立不语。

令狐弘倒是有些意外于令狐月的大度,不觉轻咳一声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既是有孕在身,那便起来说话吧。”说罢,令狐弘看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张氏:“你也起吧,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府里也好早做准备,一会儿梁大夫来了,让他多开些安胎的方子,先把身子调理好了再说。”

“是,老爷。”张氏闻言,强撑着酸麻的膝盖想要起身,熟料体力不支,又差点栽了下去,亏得令狐月一把扶住:“母亲,你要不要紧?”

“无碍。”张氏强扯出一抹笑意:“你身子可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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