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月的话让张氏不觉微微动容,三个月前宫中单美人寿诞,自己偶感风寒,本想着刚好借此机会避开这送礼的差事,熟料元氏却向自己要了月儿做替,纵使当时心中再有不愿,也不得不笑着应下。

令狐月此刻并未理会张氏的情绪,尤自顾自冷笑道:“也是亏得这份差事,让我有机会在王后面前一展才艺,方才有了后面第二次入宫的机会。”

“在王后面前一展才艺?”张氏不觉困惑地看向令狐月:“你不是去给单美人送礼去了么,怎会有机会在王后面前施展才艺?莫非王后也去了单美人那里?”

“母亲这话可是高看了那单美人,倘若如此,又岂会轮到月儿去呈贺礼?”

张氏语滞,皱眉看着令狐月良久,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亮:“你是说,那次入宫,你其实并未去给单美人贺寿?”

“没错。”令狐月闻言这才扬起一抹笑意不屑道:“她元氏不想触碰的霉头,凭什么让我令狐月去接手?平日里防我跟防贼似的,爹爹面前也不许我展露才艺,如今好容易得了这个机会去一趟王宫,我令狐月又岂会白白浪费。。”

“所以你便借花献佛,将那单美人的贺礼转手送给了王后?”张氏不觉开口,眼中惊愕地同时又隐隐露出一丝难得的惊喜,不过很快又被她迅速掩去转而疑惑道:“只是你一个尚未进过宫的丫头突然跑去给王后送礼,未免也太过突兀,王后她可有质疑?”

“质疑当然是有的。”令狐月说着不觉轻嗤一声:“月儿乃区区一庶出女儿,那王后又岂会放在眼里,只不过月儿借着元氏摆明了立场,加之贺礼做衬,她倒还算欢喜。”

“借元氏摆明立场?”张氏闻言更是震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那王后与单美人,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月儿不过是做了她元氏早晚都给做的决定罢了,也不算得罪了她。”

张氏看一眼令狐月:“所以王后便收了你的贺礼?”

令狐月淡淡点头道:“月儿先前便知王后喜琴,故而借着天时地利人和,当下便施展琴技博其一乐,也算是首战告捷了。”

张氏闻言不觉面露笑意:“方才还责怪你处事莽撞,不懂世故,原来竟是为娘低估了你。”张氏说着稍稍揉了揉那双已跪到酸麻的膝盖:“不过也亏得那单美人不受待见,自你回来之后,元氏竟一次未提送礼之事,怕是也在顾及那王后的态度。”

“她是不屑于提罢了,我令狐月又何曾被她放于眼中,抵不过一件物品,只要不碍事,她也懒得理会。”

张氏不觉有些动容,今天的月儿倒是难得一见,许是压抑的久了,她们母女俩已经很少如此随意的聊天了:“太子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令狐月似是微怔,随即淡淡一笑:“遇见太子纯属是一个意外。那日见过王后之后,回来的途中失了方向,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祁德殿,恰逢太子在那逗鸟,月儿惊飞了那鸟儿,便引来了太子的注意。”

“原来如此。”张氏微微点头:“那太子如何?可对月儿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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