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迟疑片刻,但最终点头答应。
女子松了一口气,重玄这时转过身来,对着子辰拱手道:“在下重玄,刚刚见到好友,没有顾及到兄台,还请兄台海涵。”
他虽然礼数周到,但傲气太重,依然给人一种冷漠感。
子辰急忙还礼,说道:“兄台言重了,好友重逢,欢喜自然难免。在下子辰,见过兄台。”
重玄点点头,他不善言辞,而且眼界极高,自认这世间没有几人可与自己相比。若非眼前女子在此,更不可能如现在一般和人谈笑。
几人坐在石桌边上,重玄取出一壶仙酒,倒在玉杯中,递给两人。
酒浆呈琥珀色,有一缕香气飘起,在空气中形成一朵仙葩。
子辰心中一惊,这是能够助人成就天仙境,开出顶上三花的酒液。
“重玄兄真是大气。”子辰感叹一声,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重玄与那女子也将酒饮下,只是这酒水虽然珍贵,但对几人用处都不大,只感悟片刻,便都回过神来。
“这酒采集百种仙根灵草,又加入十余种难得的神物,才酿制而成。只是味道尚可,于你我来说,也只能作为爽口之物了。”
重玄说着,又将几人酒杯倒满,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子辰也不在意,和那女子相谈甚欢,谈天说地,论道言古,最后说到了身下这座石岛。
“都言神仙长生不老,长生倒是真的,这不老却不知是真是假。我看天界众仙,也有不少老头子嘛。”子辰调侃道。
圣人不朽不灭,但圣人以下,无论真仙,天仙,或者金仙,谁都不能确定是否不老。
仙人可长生,但自古以来,便有种说法,仙人也会渐渐老去。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世间有老死的仙人,但却有很多人相信,仙人也会衰老。
但仙界的很多老人,其实是化形后便是如此,或者成仙时就已老去,并非如子辰所言。
“世间传言,这玄龟岛便是一个老死的玄龟仙人所化。若真是如此,倒是世间唯一一个老死的仙人了。”女子指着脚下的石岛说道。
“万古以来,不知经历多少元会,也不见有仙人老死。为何却有人这般肯定,脚下这玄龟岛,一定是老死的玄龟所化?”子辰不解。
“传言终归只是传言,也不知是何人传出,可能当初只是一句戏言也说不定。”对面的女子答道,语气平淡,似乎对仙人老死这件事也不放在心上。
子辰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问起。
重玄望着天外,眼神深邃,他一直不言不语,默默饮酒,此时忽然说道:“圣人不朽不灭,不为圣人,便是蝼蚁,长生又如何。”
气氛有些沉重,子辰不以为意,但也没有反对。
“我前些日子,在一处险地探险,得到一件宝物,却不认得,还请两位鉴别一番。”子辰拱拱手,对着二人说道。
几人不再执着于长生与圣人,一起看向子辰。
子辰手中一闪,出现一枚虫衣。这是他从神通体内得到的虫衣,防御力惊人,只是一直不知是何种族。
女子皱着眉头,良久摇摇头,歉然道:“这虫衣看起来极为不凡,只是不知是何来历。”
重玄眼神一闪,得到子辰同意,捏起这虫衣,翻来覆去得观看,随后手中一闪,射出一道仙光,打在虫衣身上。
虫衣溢出一道波纹,竟将这仙光挡了下来。
“果然是它。”重玄将虫衣还给子辰,神色略有些惊疑。
子辰连忙拱手问道:“兄台博学,还请告知。”
重玄面色恢复平淡,语气平静说道:“传说世间有一种神虫,以天地神粹为食,能够炼化各种灵根仙草,萃取其中精华以及道痕。若是修到金仙,更是可以吞噬大神通者,极为恐怖。”
他语句简练,但其中也夹杂着对那神虫的赞叹。
女子也很惊讶,平静的脸上露出惊容,问道:“这神虫如此厉害,必然是开天之后的先天神魔吧?”
重玄见他问起,又说道:“也许是吧。这神虫在开天后也没出现过几次,他的虫衣可炼成极品仙宝,抵御各种攻击。”
两人猜测这神虫之祖是先天神魔,但子辰却知道,这种神虫应是在开天之前就已存在,早于盘古开天辟地
他皱皱眉头,才又说道:“据说,这种神虫以各种神物为食,会留下一种奇物,是他的粪便,只是不知作用如何。”
“粪便?”子辰大叫一声,从石凳上跳起。
两人疑惑得看向他,重玄摇摇头,没有说话。但那女子却带着笑意问道:“你该不会......”
子辰未等她说完,便大声否定道:“没有,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吃屎?”
女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我可没说你吃......”
子辰尴尬一笑,重新坐下,口中嘀咕道:“他大爷的。”
女子好看的眉毛一挑,说道:“你说什么?”
几人都是仙人,神觉敏锐。子辰便是说得再低声,大家也都听到。
“我说他大爷他二爷都是他爷。”子辰赶忙胡诌道。
他不等两人回应,便急忙问道:“重玄兄,不知这神虫是何姓名?”
“虫名天古。”
重玄回道,随后又向子辰问道“你这虫衣是从何而来?”
重玄面无表情,有一种威严,给人非常高傲的感觉。
子辰一愣,只说到:“是从一处古地。”
重玄皱皱眉头,随后拱手说道:“是我莽撞了。”
子辰见他道歉,也不为难。几人随即交谈几句,重玄站起身说道:“听说前面的古神山上,近日有一个古神法会。仙子可愿同去?”
他邀请那女子之后,又转身对子辰说道:“子辰兄若是愿意,也可同去。”
子辰流浪数百年,这时候正想凑热闹,自然愿往。但他并没有直接答应,先是看向了那个女子。
那女子点点头,答应下来。重玄脸色一喜,说道:“去那古神山也要一点时间,我们这就出发吧。”
两人自无不可,重玄当先走出凉亭,腾空而起,向前方射去。
子辰和那女子走在后面,他这才向那女子问道:“与姑娘交谈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可否告知?”
那女子嫣然一笑,如清荷绽放,说道:“我叫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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