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揍到屁滚尿流,这、这不太合适吧?”梁小白顿了下,怎么感觉自家领导出去休了几天假,这一回来办案风格都大相迥异,这不科学啊。
看到徐卓还是没有搭理自己,梁小白苦哈哈地自我鼓励起来,“那我努力看看吧,待会尽可能把控好力道。”他边说边应景地活络了下筋骨,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去把基本行为规范抄十遍。”徐卓从电脑屏幕上收回视线,在梁小白身后淡淡开口。
“又怎么了?”梁小白哆嗦了下问道。
“满处监控还想着动手打人,不想干了是不是。”
梁小白杵在原地,一脸为难地看着徐卓。
提议胖揍一顿的是徐卓,批评他胡来的也是徐卓。梁小白觉得自己大脑智商不够用了。
看着梁小白一脸纠结地杵在那里挠后脑勺,徐卓都不想说是自己带出来的人。
“去把那位大爷请到审讯室里喝杯茶,顺便看个纪录片。片源已经发给你了。”徐卓刚才一过眼,其实就知道瘦高个就是外强中干的性格,这种人不用动强,稍微唬一下妥妥地就能击溃心理防线让他崩溃掉。他刚才开了电脑,特意选了个最重口的教育视频,是实拍的重度瘾君子兼艾滋患者去世前浑身脓疮溃烂发狂的记录片,没有任何的艺术加工处理,不过也就因为取材真实,一般人看了还是会连着做好多个噩梦的。
果不其然,个把小时后,梁小白就来汇报了。
“看个毒发前的纪录片都能看到屁滚尿流的瘾君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胆子这么小,也不知道是怎么染的毒瘾,”梁小白发表看法,“这家伙之前嘴巴严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尿检出来后,再三向我们保证要戴罪立功,说他还认识一伙人,想当内应,徐队,你觉得这家伙会不会满嘴跑火车?”
“现成的内应,这样的人才不用也挺可惜的。”徐卓没有反对。
梁小白赞同的点点头,准备走的时候一脸神秘地分享八卦起来,“和你说个事情还挺搞笑的,早上居然来了个女学生,心事重重地询问我们昨晚拘留回来这几个人的健康状况。”
“难不成她也是一伙的?”隔壁的方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据她说昨晚她二叔喝醉了,不小心和那几个人起了口舌冲突结果把人胖揍了一顿,说她二叔年轻的时候是屠狗专业户,现在老了一喝酒就发酒疯,因为不太确定有没有重伤到那几个人,听说那帮人被我们拘留了,所以大清早赶过来求证下。”
“这学生还晓得主动坦诚,挺瞻前顾后的。”方超欣赏地点点头,接着问徐卓,“不过咱医生都看过了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徐队,你昨晚通知我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打架的场景?以一挑五,现场是不是看得很刺激?可惜那边附近没有摄像头,查也查不到。”
“没看到。”徐卓惜字如金。
“怪不得一大帮人被打成那副猪头样,真是弱爆了。看来她二叔的酒疯还真不轻。这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喝点小酒都能撒酒疯胡来,也太没有自制力了。”梁小白自言自语着准备出去,没想到后面的徐卓凉凉开口,“去把行为守则抄一百遍。”
“刚才不是明明说十遍的么?”梁小白杵在原地,郁卒地哆嗦了下。
“突然想起来,刚才说少了。”徐卓面无表情应道。
呵,她二叔,年轻的时候是屠狗专业户,他现在看上去很显老么???
看来她是皮痒了……
顾宁印象里部队里应该什么纪律守则都挺严格的,这要是被徐卓部队里的上司知道他在外面打架而且致人受伤,肯定会给他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而且都已经弄到让警察过来处理的地步,难不成徐卓刚才真的无意捅了什么大篓子?
又或者是之前那帮小混混里凑巧有个别身体本来就有什么病症的,被徐卓出手教训了下出什么大意外了?
任何一种微小的概率,都让她心神不宁。
顾宁想到这里,小碎步跑到徐卓旁边,再三检查他身上的确没有沾血,可是不远处弄堂口那边跳跃的警灯还是让她莫名焦灼,顾宁着急地催促起来,“你赶紧走吧。”
是催徐卓,而不是他们两个一起走。
语气里带着断后的决绝。
她不过是个快结束试用期的实习记者而已,履历什么的都无关紧要。
“慌什么。”徐卓自动忽略她焦灼的语气,慢条斯理走到副驾那边坐进去。
本来想留在这里善后的顾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喝酒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再添一条酒驾?”徐卓不紧不慢问道。
“哦。”顾宁后知后觉地点了下脑袋,现在酒驾也查得严,如果再加个酒驾什么的剧情扯到酒后斗殴之类的就更麻烦了,她想到这里就往主驾那边走去,坐进去后调整了下座椅就发动车子开出去了。
出于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顾宁只想着早点开走,远离警车的视线范围。
从她留意到那几个小混混到现在,加上徐卓慢条斯理喝完扎啤乃至付款那点时间,前后估计顶多也就十几分钟,这警车赶过来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我还以为那个摊主想着息事宁人当缩头乌龟呢,没想到还晓得报警。”顾宁边开车边嘀咕起来,“今晚警车来得这么快,估计是正好在附近执行公务吧。这要是警车没在附近,如果真的有什么违法事情,等警察过来也来不及了。这种眼睁睁见死不救的人其实才可恶,纵容那些不法分子为所欲为。”也不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然义愤填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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