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吧……”李承璟的母妃说出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他的怀抱里。 与此同时,李承璟忽地觉得自己的脸好痛。这种痛将他拉回了现实中,他睁开眼想看看是谁那么不要命竟敢打他,结果却对上了一脸心虚的傻姑娘…… * 刺客落网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便给自己找了个垫背的,那人便是半夏了。 因为,给他钱让他入宫行刺的,也正是半夏。 刺客把半夏给供了出来。 殷府刚一得知这一消息后,就立马杖毙了半夏,并将她的尸体扔到了后山上喂了狼。 不过说到底半夏只是个丫鬟,若是没有自己主子的允许,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买凶入宫行刺皇室? 其实那日只是殷青葙喝醉了说的胡话而已,可半夏却当了真。 殷青葙恨南薇,所以才借着酒劲叫半夏去找人行刺南薇,可好巧不巧的李承璟也在那儿,还为救南薇挨了一剑。 待殷青葙酒醒之后,才知道自己醉酒后的胡话竟酿成了如此大祸。 明眼人都知道半夏那么做定是受到了主子殷青葙的指使,但皇帝没有证据,所以只得卖了殷丞相这个人情。 而殷丞相也是个会行事的人,自然懂得要给皇帝一个交代,于是,他便把殷青葙送到了乡下奶娘家里去,并令她永世不得回来。 …… 李承璟醒后,喝了御医给他开的几副药后就痊愈了。 只是南薇,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便一直发烧,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因为南薇的病一直不好,所以封妃仪式也就只能一拖再拖。 宜春殿内。 李承璟坐在床沿上,蹙着眉头伸手摸了摸南薇的额头。“怎么还不退烧?” 李承璟叹了口气,又替她掖了掖被子。“锦娘,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现在就快入夏,天气也逐渐回暖,太医又为何会说蕙儿这是染上了风寒?” “这……”锦娘支支吾吾半天,始终没敢把皇后娘娘让太子妃淋雨的事情说给李承璟听。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老磨磨唧唧的。”李承璟皱眉不悦。不知怎的,他老觉得南薇这副模样定与那皇后脱不了干系。 南薇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他的话太多了,吵得她都睡不踏实了。 南薇微微睁开了眼睛。 “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很虚弱,引得李承璟心头一紧。 李承璟赶紧垂眸看她。 南薇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因为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所以小脸一直红扑扑的,再加上那因难受而略微湿润的杏眼,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你病了,所以我有空便来看看你,”李承璟心疼的抚上南薇的脸颊,“怎么病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南薇笑着摇了摇头。“没,就是前些天突然下雨,冻着了。” 李承璟半信半疑的盯着她看。“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南薇小心的避开李承璟的视线,“只是殿下,那封妃仪式……” “不急,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李承璟俯身,在她的额上轻啄了一样,“这段日子你就先安心养病,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锦娘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 * 日子一晃,便过了半个月。 南薇身子弱,就因为这病,足足养了十几天才彻底痊愈。 李承璟又去找国师算了日子,国师说三天之后,也就是这月初七,是个极好的日子,于是,他李承璟便自己做主将封妃仪式定在了这月初七。 锦娘得知这一消息后,笑吟吟的领着一众宫娥忙前忙后,准备着封妃仪式需要的物品,简直比自己嫁女儿还要高兴。 第二天,消息传到了南国。只是最应该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长乐却并不开心。 原来长乐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迎娶她替代品南薇的大凉太子竟是她一直心心念的那个人,也更不是什么病秧子! 她本来想就这么算了,毕竟是自己不愿意嫁,又能怪得了谁? 只是她从大凉回来的人那儿听说,大凉太子对太子妃爱护有加,为了救她还差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下,让她长乐越想越气。她笃定李承璟之所以会对南薇那么好,一定是因为把南薇当成自己了。 不行,她决不允许别人霸占本该属于自己的宠爱! * 初七一早,南薇施好颜色,又在额间画了一描金边的嫣红花钿后,就被锦娘像包粽子一样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而当锦娘将嵌满珠宝的凤冠给南薇戴上时,南薇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压断了。 之后来了一群宫娥,她们跪在南薇金色凤袍的裙边,为她细细的涂抹着殷红的丹蔻。 打扮完南薇后,锦娘扶着她出了东宫,到了一处庄严肃穆的地方。 十里长阶,皇帝和皇后坐于长阶之上,而文武百官则全都恭敬地位列两旁。 锦娘说她只能把南薇送到这儿,剩下的路,需要她自己走。 南薇一听就有些害怕了,她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生怕自己出什么岔子。 锦娘看出南薇的焦虑,俯身安慰道:“太子妃不必太担心,太子殿下就在长阶之上等着您。” 南薇闻言抬头,果然见一男子宽肩窄腰,身穿金色长袍,站在台阶之上默默地注视着她。 阳光洒下来,笼罩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南薇微微攥拳,算是给自己打气。 之后她就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行走于白玉石阶之上。 微风轻起,南薇的衣带裙摆随风而动,给她增添了不少婀娜聘婷的姿色。 李承璟看着她,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待南薇走近,李承璟便对她伸出了右手。 南薇未经思索,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小手伸了过去。 随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小手被对方牢牢地攥在了手心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南薇偷偷地瞄了一眼皇后,竟发现她面露微笑,似乎并没有对她不满。 然后,她就站在李承璟旁边,听着一小厮模样的人拿着皇旨念起了长长的册封词。 只是那册封词还没念完,封妃仪式就被打断了。 “殿下,我才是长乐,她冒充我!” 南薇抬头,见石阶下一女子身着皇室宫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 她的头发绾成了一只简雅的倭堕髻,一缕青丝垂肩上,玉簪斜插。 单凭她眉间的一点朱砂钿,就足以惊艳天下。 文武百官见状纷纷议论起来:“太像了,和太子妃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若是不说,还真能把她二人当成一个人了!” “就是就是啊!” …… 封妃仪式被打断,南薇望着身旁将她手捏疼的男人,心里有些发慌。 “你是何人。”李承璟盯着石阶下的长乐,不惊不躁。 “殿下,我是长乐啊!”长乐踏上白玉长阶,朝着李承璟款款而去。 一时间,皇帝与皇后的脸色大变,文武百官也又再次议论起来。 “听说大凉肯与南国议合,皆是因为太子殿下前些年与长乐公主的一段情愫有关啊。” “如果她才是真的长乐公主,那立于太子殿下身旁的又是何人?” “我听说南国一共有两位公主,其中一位生得美艳,只可惜因生母是宫中的婢女,所以并不被皇室所接受。该不会,就是‘太子妃’吧……” …… “殿下,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蕙儿啊……”长乐立于李承璟的面前,双眼噙泪,楚楚可怜。 李承璟皱着眉头去看南薇,只见南薇一直低着头,“把头抬起来。” 南薇心里“咯噔”一下。 “我让你把头抬起来!”李承璟又说了一遍。 南薇没见过李承璟这么凶的模样,吓得她赶紧抬起头来去看他。 恩,是挺像的。李承璟心想。 若不是他与南薇相处久了熟识她的样貌,还真能把她和眼前自称“长乐”的女子搞混。 其实他对她的身份,早就起疑了。 而且从“同心面”那次事情之后,他就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是蕙儿,但那又如何。他爱她,并且她也爱着他,那不就足够了吗。 “殿下,我才是蕙儿,今日封妃仪式站在殿下身边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冒充本公主的死丫头!”长乐口中的“死丫头”,指的就是南薇。 长乐说着走了过去,用身子把南薇撞得连连后退。 南薇发冠又重,鞋底又高。长乐这么一撞,让她险些站不稳。 皇后看不过眼去,起身扶住了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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