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峰心中不禁骇然,心想他们要和那鞑子拼命,也不知那鞑子是些什么人,又见眼前之人尽都是农人,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如此,心思且待看那来人如何,如若果真暴残无形,少不得自己便要出手惩治。心想至此,也将身体站起,拿眼向那孱弱少年看去,见他面上神色也是十分关切。
不一时远远见一队马骑驰近,明盔明甲,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大伙不用怕了,是我天朝的军兵。”人群顿时欢呼起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锄头粪叉,恭手而立。不曾想那马队近前,却是一声呼哨,将人群尽都围在内中,一名军头模样的人大声下令道:“将这群刁民全都拿下,一个不留。”言毕便见四围马骑张弓搭箭,有几个兵士便即跳身下马,手拿绳索就要动手,那一群人面色凄惶,不知如何应对。却听那身材雄壮之人一声大喝,说道:“慢着,这位军爷说要绑了我们,还没言说我等犯了何事?如此我是大大的不服。”
“奶奶的,还敢顶嘴!”那军头大怒,,将马驰近身材雄壮之人身前,举起手中马鞭,呼的一鞭向他脸上打来,口中说道:“你这刁民,我让你大胆!”啪的一声,那鞭结结实实抽在身材雄壮之人脸上,瞬时起一道鞭痕,身材雄壮之人却是哼也不哼,军头眼见他双目泛恨,心中大有不服之状,将手一起,又是一鞭,却见身材雄壮之人忽地将手一抄,早将那鞭梢抓在手中,军头见得,忙将手中用力,意将鞭梢夺回,扯了几扯,那鞭梢执在身材雄壮之人手中,却是动也不动,却把那军头扯得气喘心跳,面色潮红。身材雄壮之人面不改色,口中大笑,说道:“军爷还未告诉刁民,不知我等犯了什么事,如今军爷抓还是不抓?”
那军头是一位百总,已是气急,口中吼道:“你等不得容许擅越入关,罪已不小,今抗命拒捕,便是当诛,再不放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身材雄壮之人闻言仰天凄笑,说道:“你等为我天朝军兵,食我天朝俸禄,守境保民,实为不容推辞之责,今鞑子在关外肆意妄为,甚尔越进关中,你等也不敢抵挡,却向我等难以忍受鞑子肆掠的汉人百姓索要入关之费,稍则不与,非打即杀,你众人之恶,与那鞑子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进也不能活,出也不能活,今就反了,你又能把我怎地?”
百总眼见身材雄壮之人言说欲反,心中害怕,顾不得马鞭鞭梢尚执在他手之中,将手一放,弃了手中马鞭,将马圈出,口中喝道:“你若敢反,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数三下,你若不将马鞭奉回,我便命令放箭。”言毕,将眼看了身材雄壮之人,口中喊道:“一,……,二,……,”但见四围军兵听他号令,在马上俱各弯弓搭箭,眼见势急,却听军头口中那‘三’字尚未喊出,边上一人一跃而起,一脚将他踢在马下,军头正要挣扎着身起,一柄短剑早是抵上了他的胸口。
出手之人正是杨青峰。
那身材雄壮之人与百总说话之时,杨青峰早已听得清楚明白,虽不知鞑子是何许之人,却也对这帮军兵不去抵挡鞑子,却借机搜刮汉人百姓钱财愤慨不已,眼见这军头以一己之恶竟欲行凶杀人,心中早已愤怒不已,却是不想用那项羽刀来对付如此下作之人,心想他污秽腌臜,大是不配,耳听的他口中已自数到了二,情急之中,一手抽出身上所藏短剑,将身一起,身体略斜,却是脚前身后,所去正是冲了百总身前正胸,只此一脚,早将百总踢落马下,只觉胸口一痛,丝丝热流沿胸肌沁下,心知是那伤口迸裂,有血渗出,却也不能就此罢手,稍稍一缓,短剑已是抵在百总胸口。
百总惊慌失措,口中求饶。杨青峰冷眼而视,说道:“要想活命也是不难,只需命你手下军兵将手中弓箭尽皆抛在地上火中。”
百总欲要活命,自是一一照办,一刹时弓箭入火,边上逃难人群欢声大作。
杨青峰剑抵百总胸口不动,又对百总说道:“让他们将随身兵器都投在地上,后退十步。”
“这个,”百总大是为难,说道:“英雄总得给在下留条活路,如是丢了兵器,回去在下也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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