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请贴,只要随上份子钱也是可以入内的,位置就在演武场坝子上,进不得厅堂。

看着这一众吃瓜群众,萧天狼很是郁闷,自己不过是想图点份子钱,没说请你们看戏呀。

转头看着以青竹门为首的那一群天山诸派之人,萧天狼有点生气,心中暗忖:

“爷们儿我今天大婚,你们给我整这一出。”

缓步踏进场中,内门弟子应真眼色灵活,一看掌门来了,立时高声吼道:

“掌门到~~~~”

随着应真一声吼,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这就是名人效应!萧天狼有一点小得意,正准备来一个龙形虎步之姿。

就见天山派众弟子齐刷刷半跪相应,一齐大呼:

“恭迎掌门法驾。”

这二百人一齐吼出,虽说不上山呼海啸,那也是群山回荡。

这个是丁勉整的,萧天狼也是知道,只不过第一次听见,还是惊的一愣,脚抬在半空,就没落下,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在场的江湖众人,就见,这一身红衣的天山掌门右脚虚空一踏,人就凭地起了一尺有余;

左脚再次随意的空中一踏,再起两尺,第三步更是潇洒的一蹬,人就在了一丈空中,缓缓落下已到了观武台上。

天山绝学梯云纵!

哗!人群中顿时炸起一片议论之声。

“嘶~~~~这是什么轻功,第一次见!”

“窥一斑而观全豹,这天山派果然厉害!”

“这位就是天山葫芦侠,萧掌门呀,他葫芦呢?”

台上,洪七立即将自己身上的铁葫芦取下来,恭敬的递给师父。

萧天狼白眼直翻,刚刚施展的确实是梯云纵,中间还用上了一些飞雁功的法门。

但是,如此慢慢悠悠施展,这内力消耗相当的大,到现在还没回过气来。

伸手正想拿过铁葫芦来一口参酒回回气,就听到台下叫出‘天山葫芦侠’的称号,将手瞬间缩回,言道:

“小七,斟酒。”

洪七应了一声,乖乖了斟了一盏,恭敬的捧给萧天狼,后者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参酒入腹,感觉稍稍好些。

这时,演武场人群中走出一人,对着萧天狼这方一抱拳,朗声言道:

“萧掌门,在下青竹门陈冬,我等今日前来,一贺新婚之喜,二来也是有几句话,想向萧掌门请教一下。”

萧天狼心中之火,‘腾’的一下升了起来,有什么话你不能事前问,又或是事后问,非要在老子结婚的时候问?!!

正想发作,左右各有一只穿金带玉的柔荑盖在他的手背上。

左右看了一下,师姐与师妹今天真的很漂亮。

左手莫愁,一袭凤凰锦上绣芙蓉的红色嫁衣,大气尊贵的凤凰随着光线流动,在精致的牡丹中若隐若现;

乌黑的秀发完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流苏步摇在在阳光下轻轻摇曳着,平添了一份高贵与妩媚。

右手清音,一身流光溢彩的嫁衣,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鸳鸯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留仙裙;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就见两颗凤珠金搔的脑袋一个娥眉轻蹙、头微摇,这是清音;一个脸色清冷,手中收紧,这是莫愁。

见二女都在暗示忍让,萧天狼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沉声道:

“有何请教,说吧!”

语气之中火硝石崩,言之怒火、闻者尽知。

陈冬自然也听出了萧天狼的火气,却是脸色淡然,仿佛早有所料一般。

他这次来,第一就是仗着你是办婚礼,见不得血光;二来观礼的人多,你天山派总不好当着这众人的面以武逞强吧。

就见陈冬脸上一变,顿时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双腿一跪,语有硬咽的大声道:

“萧掌门,请给我天山诸派留一条活路吧!!!”

紧接着,在陈冬身后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萧天狼的手瞬时紧握成拳,心中暗骂:

“卑鄙小人!”

观众席上,也是一片哗然,就听众人纷纷议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哼!还能怎么回事,天山派太霸道呗。”

“诶!弱肉强食,古今有之,小门派生存何其艰难。”

陈冬见观武台上一直没有回应,边上的舆论又都是向着自己,再次大声出言,其状甚诚、其言甚恳:

“我等也不求其它,只求贵派将山门上移。”

陈冬这要求一出,周边又是一阵议论。

这上山的人都是看见了的,天山派现在的山门,是承继日照峰当初的,就在离山脚上山五十米处,旁有精舍接待。

而天山四峰,日照峰、青竹峰、石洞峰、百花峰,却是从中间山腰大坝延伸的山道出入,至山腰再进入主道上下山。

山门立在山脚主道上,如此一来,这些个门派基本上就成为了门中门、派中派了,别说是生活上不便,就是收徒也是不行。

对于陈冬的要求,来观礼的鹤鸣关江湖群豪,当中就有明白人,霎时感觉这中间好象有点没对。

然而,江湖就是一处是非之地,总是少不了惹事生非之人。

这就有些人不嫌事大,更有一些,既想抱大腿,又仇富之人议论开来:

“天山派这是断人宗庙进出呀,太不当人子了!”

“确实!天山派这样做,真真有点过份!”

“我说!那天山派的,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坏了规矩呀!”

“对呀!对呀!今天当众人的面,让天山派给个说法!”

“江湖中人,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这断人山门路径,是个什么理,必须让天山派给个说法!”

声音越来越大,说这种话的人也越说越是难听!

萧天狼抬手摸着下巴,眼睑低垂,用只有观武台上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给我记下来。”

众人低声应了声是,就见天山派阳逍、荒月、文海、丁勉,并众亲传弟子,鱼贯下了观武台。

这时,萧天狼才站起声来,也不管周围如何嘈杂,气荡胸腔,以内力低沉问道:

“陈冬,我且问你几句,你可愿答。”

萧天狼此言一出,如闷雷轰响,场中刹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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