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哀怨的看着李千洛,李千洛赶紧挽着她的手说道:“前儿顾青媳妇说北边的果园里面不少桃子都熟了,咱们看看去,摘几个软乎的给爹娘带回去。”  刘氏这才又高兴起来。  吏部,尚书的屋子里面又传来咆哮的声音:“胡闹,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你也消消气,这一个月来,我这都换了三次桌子了,在这样下去,本官就去内务府申请换一张石桌子。”吏部尚书看着被震的摇晃的桌上说道。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就这样被皇上封为锦衣卫使,官拜三品啊,三品,而且还在那个位子上,早朝的时候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那小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后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了。”张将军还在咆哮。  吏部尚书周大人喝了一口茶水,慢腾腾的说道:”本官虽然不知道那什么玄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知道他在太医院躺了将近2个月,皇上下旨太医院,如果救治不力,自行去内务府领罪。”  张将军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个没有家族和亲朋同僚的三品锦衣卫指挥使,靠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和信任,何须放在心上。”周大人说道。  “这人是皇上的人?”  “不但是皇上的人,还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这刀悬在了朝堂众位大人的脑袋上,锦衣卫编制500人,可是这些人,既不是御林军里面的人,也不是西北大营里面的人,你说是哪里来的,他们听谁的。”  “你是说?”  周大人瞥了张将军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念着咱们的交情,别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些人,都不是善茬,而且没有家族、没有牵挂。只要圣上一句话,就是皇亲国戚,他们动起手来也不会眨眼的。以后说话小心点,稍不注意,人头不保。”  张将军缩了缩脖子。  李志成从堆积的文书里面抬起酸涩的脖子揉了揉,看到刚才还咆哮的张将军已经从尚书大人的屋子里面出来了,脸色看上去貌似不好,迎面走来的大人都远远的避开了。  “李兄,今天下衙咱们一起去状元楼尝尝新出的菜品去。”一个相熟的官员邀请道。  “多谢,改日吧,昨日亲家小叔刚到府上,今儿回去招待一番。”李志成说道。  “那好,改日咱们再约。”那同僚倒也不强求。  收拾好了自己的桌子,和同屋的人告辞,李志成这才从吏部出来,走上一百米就来到了玄武门,将自己的牌子递给守门的侍卫查看过,他这才准备出城。  不料后面却传来了马蹄声,李志成赶紧让开。皇城的内城是不允许骑马的,但是外城可以,因为外城都是朝廷各部的办公场所,兵部也在列,有的时候也会遇到那些将军在外城策马而过,李志成在吏部这段时间就遇到好几次,所以他赶紧将自己的腰牌收起来,避让到了一边。  整齐的队伍,玄色的紧身衣衫,腰间挎着刀,身下的骏马飞驰而过,玄武门的守卫远远看见早就避让开来,队伍一刻不停的往外面冲去。李志成心中咋舌:这锦衣卫果然派头很大。  顾天瑜骑在马上,一路从皇城出发,路上看到不少人在议论他们,但是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那些人恨他、怕他、俱他,但是与他何干。  锦衣卫所办公的地方就设在大理寺旁边,后面就是天牢,方便关押犯人,500名黒营里面的士兵早就等在卫所的校场上等着他们的大人到来,全部清一色的玄色衣衫,整齐划一,肃穆。  500士兵分成了10个小队,每个小队共有一个小队长,小队长直接听命于顾天瑜。  哦,不,或者现在应该称为玄青了,按理说,现在他们都已经是明面上的人了,就应该向其他士兵一样使用自己的名字,但是皇上不但没有提及此事,还为他赐名玄青,其中的深意,不得不让人深思,所以现在,外人只知道玄青,不知顾天瑜。  东四街有他的宅子,里面还配备了伺候的下人,但是自从指挥使卫所确定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卫所里面呆着,卫所里面给他专门留了一件休息的屋子,他便和这些士兵们同吃同住起来。  今天,早朝正式确定了锦衣卫的成立,刚下早朝,皇帝就将他留了下来,给他布置了任务,于是回到卫所,带了两队人马,又往城外而去。  本来一些事情用不着他这个指挥使亲自出马的,但是一来这些士兵都是被抽调出来的,虽然单个能力很强,但是还需要不断的磨合,其次,他刚担任指挥使,开始帮皇上办事情,不希望把事情办砸了。  顾天祥来了京城之后就住在了李志成家,早上就看书,中午有的时候也会出去逛逛,结识一些同样上京来赶考的学子,李志成对他很是照顾,给他找了不少历年来的邸报,也会给他讲一些朝廷现在的局势,让他受益很多。  待全国各地此次乡试、府试的成绩陆续出来了之后,各地的学习纷纷赶往京城,京城里面随处可以看到穿着长衫的学习在街角巷尾和酒楼里面侃侃而谈,给压抑了很久的京城带来了鲜活的气息。  “听说皇上恢复设立了锦衣卫,锦衣卫不但直接听命于皇上行事,且不受六部的管辖,俨然成为让朝廷大臣们畏惧的存在,此举于朝廷很是不利。”状元楼里面,一个学子高声谈论。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圣人云:君对臣以礼相待,臣为君做事尽忠。为人臣子,自当为国、为君尽忠,如若臣子谨守本分,这锦衣卫何足为惧,只有那些心有不臣的臣子,才会担心君主对自己的监视。”又一个学子说道。  “这位兄台话虽偏激,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然:君之视臣如手 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若君待臣如手足,臣必把君主当腹心,以死相报。”有一个声音说道。  “若遇到: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的境地,兄台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又一个声音想起。  整个状元楼都安静了下来,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这个典故,这典故说的是明朝末年著名宦官魏忠贤,将大明王朝控制在自己手中勾结小人,排除异己,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把持朝政。皇帝称为万岁,魏忠贤被称为“九千九百岁”,比皇帝只少一百岁。事实上,当时国政大权早已经被魏忠贤牢牢控制。  此时居然有人拿魏忠贤的事情来说事,谁还敢在议论这件事情。  顾天祥几个好友也坐在状元楼的一角,大家都看向出声的方向,那里有帷幔遮挡着,只隐隐看到有人围坐在一边,但是却看不到是谁。  自此,再也没有人再高谈阔论了。可见这个时代虽然文人的地位比较高,朝廷并不限制文人的言论,但是大家之所以到京城来参加科考,都是为了博得一个大好的前程,而不是呈口舌之快。  从那晚之后,顾天祥就再也没有来过状元楼,二是窝在李家看书,专心备考。  这次考试,虽然是开的恩科,但是参加考试的学子一点都不少,有很多人都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来的,毕竟,京城动荡,很多官员都被新帝落下了马,吏部在这半年的时间内从各地调了不少官员进京来抵缺口,这事情,只要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大好时机,只要考中,怎么说也是一个官。  在这期间,京城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让朝臣震惊。  锦衣卫将郑家一百二十口人抓了,据说在郑家搜出了三百万两的白银和铁制兵器若干,郑家上至80岁的老妪,下至刚出生的婴儿,皆被抓捕,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  皇帝看着递上来的奏折,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个时候了,这些人居然还不安分,除了郑家家主和直系子嗣,将郑家以谋逆罪论处,男的流放充军,女的一律发为罪籍。”  郑家的处罚像是一个警告,接着,京城不少人家一一被揪出来,那些都是在皇位的争夺中站在皇帝对立面的人。一时间,京城各家人人自危,而锦衣卫的名声一时大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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