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跟在我们后面下来的,我礼貌的站起来,叫了声叔叔。 叔叔轻轻的笑着,叫我放心在这里住下,要什么跟你阿姨说一下就好了。 我连连点头,其实阿兵的爸爸是一个挺好相处的长辈,阿兵总是喜欢背后说她自已老爸的坏话,说脾气不好,冲动什么的,我倒是觉得没有阿兵说得那么大惊小怪的。 吃完早餐,临近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我跟阿兵分道扬镳,两个方向,她骑着小绵羊,我一路走着,三中距离不远,但是阿兵的学校就有些远,背着书包,看着难得的大晴天,思绪万千的觉得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总有那么多不愉快的,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这种生活能有什么期盼呢? 进到教室,早自习已经开始,郎朗的朗读声音交杂着几句嬉戏的说话声,我心里觉得特别心安,这几日请假,很多功课都落下来很多,经过学习文员张丽怡,借了几门学科的笔记,她很豪迈的拿给我,叫我好好加油。 下课之后,班长过来我这里,惊叹道:“方亏深同学,你怎么憔悴了很多。” “有吗?”我捂住脸,笑着。 她很肯定的点点头,关心的眼神,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急着说:“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呢?班主任找你,似乎有事情跟你说。” 我点点头,心头也有点答案了。 “谢谢你了,这几天都是你在代替我负责收化学作业的工作。”我打心眼里感激不尽。 “说哪里客套话,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学。”班长段恩琳憨笑着。 班主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回答,打开大门,阳光如一地的玻璃渣一样,破碎着,凌乱着,如同情的飞鸟一样,飞过海面,把所有的忧伤一起带走。 “老师。”我轻轻的叫着,走过去。 班主任看着报刊,听到了,回头看着我,挤出一个优越的笑容。 “老师找你来,你自已也知道,本来信任你的能力,才让你担任化学科代表,但是你这学期刚开学没多久,就请假了4,5天,虽说没什么,也影响不了多少,只要成绩不降,保持水平,老师能理解你,但是你上学期期末考试分数就降了很多,排在全年级第十名,危险的边界线里,对你是很不利,这次考试成绩也下来了,你也知道,非常不好,老师很注重你们这些好学生,所以才跟你说这么多话,都是为你们好,每个人都希望考一个好大学,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对你是很糟糕。”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说着,心里也是为我着急。 “老师,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低声道。 没多久,从班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茫然失措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阳光,不知如何,脑里一直都在重复着刚才班主任的话,阳光里的灰尘飘荡在空气中,自由自在。 我的成绩退步得很凄惨,已经不是全年级前十名,所以班主任这番话里头,多多少少还是在替我担心着,怕我在这么下去,以后连二本大学也考不进去。 中午没有去食堂吃饭,一直在看着学习文员张丽怡的笔记,肚子也不饿,早上阿兵妈妈做的肉包子太好吃了,吃了很多,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认真的看着笔记,手里马不停蹄的抄着,把这几天所有的科目都在重新翻看复习一遍,填着大题,背诵着该背诵的,重点内容强化训练,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心底里在捣弄着自已,特别是班主任那些话,让我清醒了很多,在这个社会上,你不努力,别人还在努力拼命,我不想一直在后面跟着别人的影子,更加不能让自已无能为力,我母亲都可以放弃我了,我更加不能放弃自已,我能做的就是要更加强大起来,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 这个社会时间是生命也是金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子,有些人视若珍宝,有些人不屑一顾,这个社会一直都在变化着,成长着,繁华的大街小巷和城市都在熠熠生辉,繁荣昌盛着,旧的始终会被人忘记,丢掉,淘汰,然后忘记,然后被这个社会甩掉。 “难得你开始要用功了,不错,也难得。”段偕拉着椅子坐着,此刻教室空荡荡着,一个人都没有。 “不可以吗?”我鄙弃着,不看他。 “没有呀!只是你前阵子状态一直不好,难得你现在这么清醒起来了。”段偕靠过来,想看我在写什么。 “那谢谢你了,难得你这么关心我。”我懒得理他。 “你字好丑呀!”段偕抬头看着我,笑着。 “关你什么事情呢?”我厌恶的看着他。 “这只是好意端正你的缺点。” “那真的太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也好意提醒你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端正自已,好好听话,接受别人的意见,毕竟每个人都没有那个闲心听你的赏心悦目。”我拿开张丽怡的笔记,盖上。 算了,我安静的坐着,填着题,想到他之前的照顾,就一直忍着他坐在这里,反正我不理他,他自已无聊就会走人。 但是没想到他性子这么犟,坐了这么些时间了,也只是看着我做题,不说话,不插嘴,就是老老实实着,班上吃完饭回教室的同学一直齐刷刷的观望着,私下小声的说着。 “麻烦你回你班里去好吗?你这样已经影响到我了。”我小声的踢着他的脚,提醒着。 “我不走你又能怎么办,反正我有时间,闲得很。”段偕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你去看咱们学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去做好人好事去好吗?反正那是光荣的好事情,你也喜欢乐于助人。”我尽力委婉的叫他赶紧离开。 “那你也得看看,我乐于助人也要看是谁,你以为我是见一个帮助一个的吗?我不是慷慨大方的人,我自私到只能容下一个在乎的人,你能懂吗?”段偕站起来,神色严肃,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 我摇摇头,表示着我不懂你在瞎说什么物是人非。 他从手上拿出一罐八宝粥扔给我,差点就砸到我的手,段偕开始还挺脸色慌张焦急的,但也是一下子,然后跑出去,就已经不见人影。 来得快,去得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刚放学,在校门口就被段偕这撕堵住,我走一步,他就死皮赖脸的挡在我前面不让我走路,还兴高采烈的蹦蹦跳跳的,一度让我觉得他智商是不是重返3岁的小屁孩。 “麻烦你不要那么无聊好吗?”我严重的黑着脸,心情极度抑郁。 “无聊很好玩呀!”他赖皮得死性不改。 “神经病。”我气得只想骂人。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之后,总算把这个橡皮糖给甩掉了,我真的觉得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这家伙老是喜欢缠着我不可呢?他朋友那么多,暗恋他的异性也很多,就是想也想不明白,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问题,之前不是那么讨厌我吗?还恶言恶语的,我想不通他到底又有什么阴谋,我总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远离这家伙。 经过一家老式ktv,这里以前生意很暴火,络绎不绝,只是谁也想不到,经年之后,它清凉得只有落魄跟陈旧,现在欣欣向荣漂亮的KTV已经很受当地年轻人的青睐,无论是音响还是话筒绝对百分之百的棒极了,加上包厢装饰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风格多变,暖色调是女孩子喜欢必选的包厢。 老式ktv大门外躺着一个女孩子,没有人理睬她,喝醉酒了,我经过的时候,被她拉住脚,走不了,本要拉开她的手,在推来推去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庞,是罗唛栗,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想起班长段恩琳跟我说过,她完全把自已给放弃了,颓废还变坏了,经常不来上课,一来上课就能闻见一股酒味,已经被班主任叫去了很多次了,还是重蹈覆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难道单亲家庭的人都是这么堕落的吗? 我想起今天来上课也不见她人在,看来是真的,想必经常在这里喝酒吧!人也脏兮兮的,头发凌乱着,跟疯女子没两样。 我拉起她,她还在胡言乱语着,似乎受到很沉重的打击一样,垂头丧气的脸上看不出想要振作的样子。 “你家具体在哪里,我带你回家。”我扶着她,尽量制止她动来动去。 “什么家呀!我哪里有家呢?我是流浪汉,不需要家。”罗唛栗开始疯疯癫癫的叫着。 “好好,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呢?”我亲和的说着。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好好,回家啊。”我吃力的扶着她。 “哪里还有家,我妈都不要我了,她有了一个有钱英俊新老公,肚子里面又有一个弟弟,所以一脚就想把我踢开,觉得我是碍事的麻烦。”罗唛栗说完就哭嚷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探头问着。 “知道呀!方亏深同学嘛,好久不见。”她哑然失笑的瞥着我一眼。 “那看来也醉得不是那么厉害,你爸呢?”我目瞪口呆着看着她。 “我爸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孬种,难怪我妈要跟他离婚,也对,离了也好,一了百了。”罗唛栗甩开我,摇摇摆摆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着,似乎前面是一条无尽乌黑长长的没有尽头没有温暖没有希望的漫漫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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