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思觉得自己这一晚上都估计不用睡了,结果却突然失去了意识,只感觉自己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她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    等到雾气渐渐地消散,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人流拥挤,很多百姓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四周嘈杂得很,司静思的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叫卖声,谈论声,招呼声,街道两侧挂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花灯。    这是……海市蜃楼吗?    我去,她刚才还躺宿舍床上呢,现在哪里来的海市蜃楼?这是什么地方?今晚是元宵节吗?猜灯谜?    司静思警惕地看向那些穿着古装的百姓,可她仔细看着看着,诡异地发现,无论她盯着哪一个人看,她都似乎是看不清那人的相貌,明明刚刚还是一张张不一样的脸,现在在她看来确实一样的模糊。    司静思:我大概可能在做梦。    没忍住,司静思呼唤了一下1314,没反应,哦……她这也许是真的在做梦。    然后司静思就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前面突然多了一位身着白色衣裳的男子。    为什么会注意到他,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悠然闲适?因为他走起路来闲庭漫步似得?因为他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不同于寻常人的气度?    都不是。    因为他走过的一寸寸土地,刚刚还在叫卖的小贩和说说笑笑的人群全部都寂静无声,而后粉末一般炸碎,湮灭……他的身后,没有古色古香的街道,没有叫卖的小贩,只有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与荒芜。    此人自带一股“我与众不同,我独一无二”的气质。    于是,司静思赶紧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刚刚她站立的地方果真变得一片黑暗了。    ……    要么是她疯了,做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梦,要么是……她在别人编织的梦里。    司静思跟着这个白袍男子,走啊走啊走的,四周的景物全部湮灭了,然而那人却依旧不停下来。    突然,那白衣男子的玉佩掉地上了,他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往前走。    司静思看了一下滚在她脚边的玉佩,晶莹剔透。她淡定地无视玉佩,接着跟着他。    又过了一下,那男子发冠掉落在地,司静思一看,精致华贵的玉冠……所以,这是在……考验她?    无视之,跟上去。    结果那人猛地驻足停下,司静思被他一吓,也停下了脚步。    然后,那人缓缓回头看她——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司静思脸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终于解脱了,身上那东西也走了。    司静思起床洗漱,也不理会那三个舍友看她奇怪的眼神,当然奇怪了,大家大夏天开空调,盖个单被了事,就她,盖棉被加毛毯,还有羊毛床垫……大夏天的这特么不是有病是啥?    “静思,昨晚你睡得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呀?”    现在这阶段已经是原身被称为疯子有一段时间了,过几天她下楼就会摔断腿,现在是没有人会跟她讲话的,大家都觉得这人有病,眼前这个满口关心,一脸幸灾乐祸的,司静思翻了翻记忆,哦,黄珊珊是也!    司静思拿了桌上的镜子摆好,准备梳头发,连白眼都吝啬给黄珊珊。    黄珊珊见她不理人,哼了一声就去找别的舍友说话了。其他舍友也觉得原身这个海外华侨高傲不理人,还有点神经病,也不大爱理会她,她们三个快乐的说成了一团,越好今天又要去哪哪哪聚餐。    司静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自己的脸,原本加了两个数值在颜值上,她应该更漂亮了才对,然而镜子里的人,一脸青白,双眼无神还泛着青紫,活脱脱一个瘾/君子,还是晚期的。    她梳头发,梳着梳着镜子里的头发更疯了似得开始变长,突然就卷上了她脖子,不断的收紧,镜子里的人一开始还是自己青白的脸,慢慢地也变成了眼眶大大的却没有眼珠子,空空的眼眶在滴血的鬼脸,青白干枯的手不断的向前伸,差一点点就可以伸出镜子,掐死她……    “啪!”司静思毫不犹豫地把镜子倒扣在桌上了。    动静有点大,另外三个人被吓了一大跳,都骂她神经病,一大清早发脾气,莫名其妙。    司静思神色淡淡的,弄好了头发就拿手机点了个外卖当早餐,然后给辅导员打电话,要求休学三个月。    原身家里可不只是在国外做小生意的,家族企业啊,妥妥的豪门名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抽了,回国求学?司静思另外再打了个电话,对方是原身他们家族的世交,在国内的唯一可以帮得上忙的,让他叫家政公司准备一下,她要搬走了。    司静思吃过早餐就收拾东西了,今天周末,宿舍里的另外三个人逛街去了。有人敲门她打开门放对方进来了,是辅导员,王静,一个中年女子,保养得不错,对学生也好。    “静思,怎么这么突然?”辅导员王静一进门就是担忧地看着司静思的脸,被她的脸色吓了一大跳,“静思最近都没睡好吗?脸色这么苍白?”    司静思扯了扯嘴角对她笑了一下,“我不大适应宿舍的生活吧,最近都没怎么睡好。学校那边麻烦辅导员您帮我去申请一下,我好些了就过来上学。”    说着话司静思也没停下来,给王静倒了一杯水。    王静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接过了水也没喝,反倒说:“静思,学校那边不用担心,我们学校对海外华侨的政策还是很好的,我会处理好。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多补补身体。”    说完这些她也不走,欲言又止地看着不断忙碌着收拾的司静思,眼神里都是复杂和挣扎,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开口。    “辅导员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最后王静似乎是下定决心似得开口,“静思……你、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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