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终南山上的庄院中,四个人均是一夜无眠。

清早,盛开打开门,一下子便愣住了。

“天奴,你这么早来作甚?”

“我昨晚就到了。”天奴直视盛开。

“你…何苦呢?”盛开微微移开了目光,这样炙热的眼神,这样的真情,她承受不了。

“蓁蓁,我知道我现在承诺什么都不作数,我会做给你看的。”天奴想了整整一夜,心中已经很透彻,不管有什么变故,他都不会改变自己对盛开的心意。

很奇怪,想清楚之后,天奴反而更加轻松了。不是怜悯,不是强迫,而是心之所喜,就是这么简单。

越简单,越纯粹,此刻天奴对盛开的感情也是如此。这正是盛开最不敢面对的。

盛开现在虽然只是十三岁的小姑娘,但是灵魂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经历过生死磨难,心境也不再年轻。情爱没有经历过,至少见过很多,没有独立存在的爱情,当它掺杂到世俗之中,无一例外会变得面目全非。

现在天奴对她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也很纯粹,但这是在终南山上,单纯的环境之中,以后呢?盛开没有信心。

更何况盛开对天奴也只是有好感而已,所以她更加不理解短短时间,天奴对她哪里来的这么深刻的感情,不理解,不明白,所以不敢相信。

“天奴,不要这样,我们才认识短短数月,你还不了解我,怎么就能够保证以后你不会再遇到喜欢的人,这么草率的做出决定,以后会是更多的人痛苦,对你,对我都不公平。”盛开试图劝解天奴,不要这样执着。

天奴并不觉得小小年纪的盛开说出这么深奥的话有什么不对,似乎盛开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就像当时被盛开手臂上怒放的甘棠花迷住了心窍一般。

“蓁蓁,我心意已决。”天奴一脸的倔强,盛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盛伯从房中走出来,看到盛开和天奴,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再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再次暗中叹气。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惜啊,命运捉弄。

咳嗽一声,盛伯抬脚往出走。

盛开一回头,看到盛伯的衣着,应该是要回盛家,心中不免一沉,这次回到盛家,也不知道盛伯有多大的把握。

天奴看到要出门的盛伯,心中一动,立刻上前一步,“盛伯,我想向蓁蓁提亲。”

“天奴啊,听你师父的话,回去吧。你和蓁蓁不合适。”盛伯拍了拍天奴的肩膀。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盛伯,你回盛家并没有十全的把握,不是吗?”天奴平时不爱说话,不代表他看事情不透彻。

盛伯的着装,盛开脸上若有若无的担忧,以及昨日盛伯和师父的对话,都说明了一个问题,盛开的婚事盛伯做不了主,问题应该出在长安城中的盛家。

这对于自己是一个好机会,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是错过了他将后悔终身。天奴心思飞转,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盛伯,你不能拿蓁蓁的幸福做赌注,万一她真的被强迫做妾,以她的性子,会活不下去的。”

天奴这句话无疑很具有杀伤力,盛伯立刻顿住了,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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