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都是个色厉内茬的货,更别说手下了,海狗张跳帮的人一多,鹞子刘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阵线就被砍得七零八落,还有小五爷与光头奎两位猛人不断冲杀,鹞子刘一众海匪顿时支撑不住,直接溃散。

鹞子刘船长连连恫吓都不起作用,差点还被逃跑的人冲倒,此时也不敢待在甲板上,一撒腿,抢先连忙撤回舱里。

光头奎取回朴刀,将那人如鳝鱼般直接剖杀了,也算是给了个痛快。

小五爷探了探海狗张的口鼻,只见虽然浑身是血,总算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高呼道:“人都死哪去,快来人,赶紧把大朗抬回船上包扎”

“老天爷保佑”光头奎大舒了口气:“我说小爷洪福齐天,以后汪王爷般的命,果然不是这些贼子能害得了的”

“说你娘的狗屁”小五爷眼见当家的浑身是血,也不知伤情如何,心下烦乱,喝骂了一句:“汪直叫人按在船头铡了狗头,直兀贼秃驴凭他娘的败我士气!”

光头奎服在一众海匪里服的就那么几个人,小五爷算数一数二的,单打独斗不虚,带人干仗能把光头奎打得找不着北,佛法吧,人家一句直兀贼秃驴就顶回来了,只得讪讪的摸着一头青皮,喝呼着众人准备攻舱。

“小五爷,咱们攻舱吧,老当家的仇且先让鹞子刘偿了这艘船再说”

“不成了”小五爷环顾了海上一眼,这一次鹞子刘来了三艘船,一艘福船两艘仓山。

福船作为主力,战力和海狗张相当,人数却是要更多一些,两艘苍山虽然是小船,但海上这些年让小五爷深深知道,小型船只短程疾行远超大船,大船胜在居高临下,可一旦被黏上,随时就有被凿船的风险。

两艘苍山在经过福船一路的长途追逐战已经落后许多,这下跳帮作战,两艘船已经从身后赶上,离着不远了,海狗张一众必须让自己的船动起来,使得这两艘苍山没有从容下手的机会。

“撤吧,鹞子刘的苍山追上来了”说罢小五爷一挥手:“大家伙撤回自家船上。”

本船的弓手还在不断发失,鹞子刘匪众困于舱内,不敢出来。

光头奎看着身后的海面,果然两艘苍山撸浆整齐,离己方已然不远了,恨恨道:“倒叫这狗才逃得一命”

战式与民式用船表面的最大不同,就在于舵盘是和前甲板分离的,后甲板占地虽不多,整体却高出前甲板甚多,平常通过绳梯上下,战时一收便是一个天然高台,保护整艘船操控单位。

鹞子刘这艘船并非抢劫来的民船改造而成,故而海狗张即使占领了甲板也只能杀伤海匪,短时间内对于船只本身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

光头奎只待撤回自己船上,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奎爷,当家的醒了”

光头奎连忙往那边走去,海狗张脱力加上重伤,此时十分虚弱,难以说话,只是看着小五爷,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尚在桅上的船帆。

小五爷懂得他的意思,苦笑道:“大朗,咱们从岛上脱身得紧急,只抢了些粮食,却是没有引火之物,否则老朽早就将它烧了”

海狗张深吸一口气,指着走到眼前的光头奎,断断续续的说道:“丢.丢..丢..雷....”

光头奎这才走到眼前,也不知道海狗张之前和小五爷交流了啥,听到这句话,不由尴尬的笑道:“小爷这是在骂我呢?”

海狗张一口气差点没噎昏过去,小五爷却忽然眼睛一亮,猛地抬头问道:“光头奎,小爷在红夷那买的烟火是不是在你这?”

“烟火?”光头奎疑惑的顿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小爷的手雷?对,在我这呢!”

这五两银子一个的天价手雷光头奎可是没忘,当初小海狗张买回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对他说这玩意经由他改造之后扔出去,爆炸点啥径两米之内人畜不存,当然后来纯粹证明小海狗张多想了,这东西就只能听个响,虽然骇人,但人畜无害。

气的老海狗张手都发抖:“这他娘五两银子买个烟火都是潮的”要不是自己就一个儿子,打死都不亏。

眼见海狗张一众海匪准备要退回自己的船上,鹞子刘的船长不禁大松了一口气,他也在海上讨了多年生活的老海匪,两艘苍山船离自己并不是十分远,自然知道海狗张不可能报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和自己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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