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毕之将梅花塞到她手上,“不是说有急事要同我说吗?”

翠浓连忙起身,和她面对面站着,朱唇轻启,“大人,下面的人来报,佛节上的刺客有眉目了。”

“哦?”沈毕之挑眉,“这么快?倒是我小看了他们!”

二月十九观音菩萨圣诞,沈毕之陪陆邦媛前往相国寺烧香,偶遇被刺杀的女帝,开始本不打算出手的,可一想到女帝还拖着自己几个月的月奉,只好出手相助了。

到今日,不过是第十天,竟然就已经有眉目了。

可别小看这十天,这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刺杀女帝和皇长孙这种事,若不是布局的滴水不露,谁会出手?

翠浓捂着嘴笑,“大人有所不知,是主子亲下了命令,他们一个一个的才会如此积极去办!”

沈毕之点头,“是了,我险些都要忘了,春闱都已经结束一段时日了,榜却还没有放呢。咱们这位圣上,可是求贤若渴的典范!更何况,京中着急的,尚且大有人在。”

二月早前的时候,春闱拉开了大幕,各地考生纷纷涌入了京都,如过江之鲫,只等着一个鱼跃龙门的机会。

春闱分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三场,每场三天,一共考九天。

这场考试,许多京都的英年才俊都会下场参加,甚至就连据说是文曲星下凡的皇子太傅周青云之子周翰也有下场。故而,颇受时人重视。

女帝亲点了礼部尚书吕继宏主持,又着九门提督崔志刚维持考场秩序。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九门提督,两个从一品的大员,一文一武,足见其重视程度。

“可不是嘛!”翠浓点头,“榜下捉亲的可不就是大有人在,属下瞧着啊,那一家家的可都是摩拳擦掌呢!”

榜下捉亲的习俗由来已久。

每年二月,各地的考生涌入京都,除了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公子们,更多的却是寒门子弟。

这些寒门子弟有幸榜上有名,在京都无所依凭,又有功名在身,自然会引起京中一些子孙无用又有女儿的人家注意。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若是谁家得了个可堪大用的上门女婿,那就更是益处多多了。

故而,每年发榜时,都有大户人家捧着喜服等在榜下,若是发现学识品貌皆为合适的就喜服一披直接压回家去拜堂成亲。

这就是榜下捉亲的由来。

其实,并不是没人因此打过官司,甚至连女帝也惊动过。可是法不责众,这种事根本就有没办法禁止。

沈毕之一本正经地说,“原来,女帝日理万机,每日里除了处理朝政,还要一面遴选人才,一面兼顾着手底下人的亲事,当真是爱民如子的千古明君!”

这话乍听之下是夸奖,可仔细想来却怎么都不是那么回事。

翠浓低着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

沈毕之又说,“说来听听,他们都查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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