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们现在怎么办?”钟孝师来到董策身后,说着便递出三把刻刀。
董策接过刻刀,说道:“此人最后一句话明显不是虚张声势,既然他们山河社在此地布置棋盘,显然不止要你们当棋子,你们口中的范老鬼很可能早已是他们的人,不得不提防啊!”
钟孝师听后眉头大皱,摸着满腮胡须道:“恩公说的是,看来我们务必要将村民转移到山里去了,或者直接翻山逃往阳羡县?”
“不急!”董策扬手一摆,道:“这附近有多少村子?距离长城县城又有多远?范家庄又是什么情况?”
“县城距离此地有十多里路,从此地过去沿路有村子三处,先是我们钟家村,而后是环山沟和范家庄,有因为三处地方人口加起来才百多户,故此只有范冠一名里正,我们钟家村人也时常帮他打理茶园赚点酒肉钱,不过和范家庄接触久了,我发现他们的庄护打手不少都是以前县里的地痞无赖……”钟孝师详细的解释道。
“如此一来,长城县就去不得了。”董策说着,便回头看向渡口,道:“你们把村民集中到此。”
“这是为何?”钟孝师听后眉头大皱,又道:“这渡口位于矮坡之中,无遮无挡,如何能保全村民性命啊!”
“又不是让你在这里开战!”董策白眼一翻,解释道:“留下三五壮丁看护妇孺,其余人在村中恭迎他们。”
钟孝师听后更为震惊,忍不住提醒道:“我们只有四十几个壮丁,如何守得住啊?”
董策看向钟孝师,淡笑道:“听说你打猎是把好手,但不知,除了弓箭,你认为用什么打猎最方便!”
“山中猎物岂能说见就见,当然是布置陷阱了。”钟孝师说到这,突然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惊醒道:“我怎忘了,硬的不行,咱就应该来阴的!”
“明白了吧,那就快去准备,切记不要硬拼,能有多阴就玩多阴,如果能坚持一个多时辰,不仅大家有救,连你们的罪行也全免了!”董策笑道。
钟孝师听后也不知该喜该忧,最后一点头,便召集大伙过来一起商量。
众人听钟老大居然要在村子里和范里正干仗,都是心生胆怯,可是再一想,是谁把他们害成这样的!若非董策,他们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他娘的,跟他们拼了!”一伙村民怒道。
“大家不要冲动,恩公说坚持就是胜利,只要两个时辰,便有援军赶到救出我等!”钟孝师提醒道。
众人一听,虽说对坚守两个时辰毫无把握,但毕竟是一丝希望啊!
“好了,现在大家随我回村,分出一半人把大家家人都送到这里,另外一半则在村中布置陷阱,能做多少是多少,都别给我偷懒了!”
随着钟孝师一声大喝,众人集体高呼呐喊,向着钟家村冲去。
董策看着依旧躺在地上揉搓胳膊肘的曹洛蓉,考虑片刻后,还是走过去说道:“寻死办法很多,但淹死后尸体会浮肿,若再被鱼虾啃食更是难看,而被人用刀子捅死,因为痛苦死后表情狰狞一片,真的不适合你这种美人胚子,所以我推荐你用一种很漂亮的死法,等你回家烧炉炭,置于房中,再把门窗关好缝隙添死,一觉美到死。”
说完,董策转身便欲随村民而去,可背后立即传来曹洛蓉讽刺的声音:“你直接就说我死在你面前,会让你心生内疚,无颜面对我父母而已,何须废话。”
董策忽然转身,淡笑道:“我夸你美也算废话?”
曹洛蓉刚从地上坐起,闻听此言不由一呆,愣了半响才道:“呃……是,是啊,哦不,我本就天生丽质,貌若天仙,用不着你夸!”
曹洛蓉越说越得意,竟跪坐而起,摇曳一转,风姿优美的摆出一副回眸笑之姿,如唱曲般喃喃念道:“想当年,我二八芳龄初出门庭,以才貌双全名扬姑苏,声震江南,却因某些人,令我碎玉泣无奏,葬梦泪晶莹,回首千丝缕,痴疯任你笑。”
董策见到曹洛蓉又犯病,额头是青筋直跳,十分不爽道:“不过是那年你看上哪家小子,劝说家人退我婚事不成,摔杯砸碗,可怜得躲在床上蒙头大哭,最后装疯卖傻逃避婚约,还说得如此凄美婉转,简直令人作呕!”
董策说完也不看曹洛蓉何种表情,转身边走边道:“你以前美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任你曾经再美,如今也长残了,满身脏兮,比之茅坑钻出来的臭蛆都不如,谁若娶了你,岂不是终日与那粪虫共眠?”
直到董策都看走没影了,曹洛蓉依旧是摆着回眸之姿,若非她饱满的胸前在剧烈起伏,旁人都要以为这是一尊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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