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除夕夜后,相府自然迎来了新春的喜气洋洋与…正月不断的访客量、宴会来往的逐渐增多,名门望族的繁琐礼节尚且数不胜数,更遑论是身居高位的门阀人臣。

一手掌握的权力所能覆盖的范围越广,耳濡目染得越深,则为人处事更懂得如何面面俱到,恐有众怒难犯之嫌,因而文氏母子二人身为府中当家一二把手,皆忙着会客与回礼,当真是抽身不得,也随意不得。

府中上下奴仆一年中,也唯有此月才能真正体会到世家的奢华之风,采买食材,点数收礼,迎客上茶,分工明确。虽同样片刻不得懈怠皆忙作一团,但各司其职中,个人也难免多少要带些荣誉之感。

管家则事无巨细,兢兢业业,事必躬亲,风烛残年的日月里,却依然得维持住年轻时的干练,唯恐还有礼数不周到之处。

此番恭贺新禧的来去工作,繁琐事宜之多,可算是八九日,相府都不得空暇了。不过,府中当有一人,确实一如既往的闲游浪荡无所事事,没错…是为沈习。

新春佳节,大年初一,各家自扫门前雪自扫爆竹红,皆不亦乐乎。

沈习早先就已领过月银,且毫不吝啬的为自己添置了绸缎红裳几套,此时两袖虽已拧紧不入清风,但细数自身境遇,而今也算褪去素衣华服在身,有些苦尽甘来的欣悦。便想着借由这喜气穿戴,感同身受一番在长婴的第一个新年新气象。

沈习那厢在偏院中自得其乐,文归宁则在账房里帮着点数回礼,只留文瑜一人于正厅中待客时,却突然接到禀报,宫中殿前女官来访,代传国君口谕,其曰:恭迎新禧。尊女皇谕,前来走访,请四品以上官者于正月初八入宫宴席,新拟国业。可携家眷少人,予以同贺。未及宴者,愿来年多为朝廷效力。诸卿当以图政绩卓越,节节攀高,近得御前,解君之忧此番云云…

此时相府厅中,官吏不偏不倚,正好有六位皆为四品以上职司,闻此口谕,尽数纷纷叩谢皇恩,直高呼‘谢主隆恩,女皇万岁’当中竟有几人态度之谦恭,犹似国君亲临。

那女官见状,似露满意之情,随后便推脱皇命在身不得耽误,欲去别处时,只见那几位同朝为官者,逐向右相请辞,欲留此女官入自己府中畅饮一番,其做派谄媚过甚,简直司马昭之心。

明眼人一观便知风向如何,更何况是久经官场,擅于揣摩人意的厅中诸位好手。然,各家虽心思迴异,逐个不同,但也静观其变,且今身在相府,见此阿谀奉承之辈仍无所作为,可算得上是为右相马首是瞻也?约莫如此?然而并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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