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两人回到竹屋,各自心事重重,眼见离别将至,再不可能更改,倒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沈习把东西放在药阁间的排柜里储藏好后就去见沈木槿,准备临行前与沈母谈一谈,至于谈什么就要看沈木槿的意思了。

人非草木,毕竟相处了这么一段时日,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人性也不免太过于麻木不仁了。

来到后方花草园,见沈木槿果真在此,深蓝夜色下她一个人站在草丛茂密间,孤零零的背影显得瘦削沉寂,仿佛岁月将她定格于此任由她被风吹雨淋了一个又一个的寒暑。

沈习上前搭话,道“母亲,我来了”自那日订婚起,按礼节上来,她改了口,同半夏一般唤她母亲。只是喊的次数多了,称谓也被赋予了生息,不知不觉间其意义逐渐变得深刻起来,恍惚某些时候沈习真的将沈木槿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来了”沈木槿应声,但并没有转过头看沈习,她道“确定明日要走了?”

“是的,明日一早便走”沈习答道。

“走了好啊,早走早回,一年之期一到省得你再惦记着来历,如你一般的矮个娃子在山中也是成不了气候的,更何况到了外边”沈木槿有些讽刺道。

这番话乍闻难听,深思更是侮辱,若沈习真是长婴地道儿的女子此时恐怕早已按耐不住恼怒,然而她认真想了想,又觉确实如此,道“母亲,来历与否现在于我已不重要,我答应了回来,就一定会如期回归,此去意在长长见识,境遇如何倒是其次”

沈木槿听罢转身,似诧异道“喔?既然如此,你必是做好打算该何去何从了?”

“是的,我想去京城”沈习平静道。

“你想到皇城!?好啊!还道你不是那贪图荣华之人,长见识也并非定要去那儿,长婴虽是附属之国,可这境内繁盛别处也不比皇城差多少,若你收回主意,我可以为你安排,让你一路安稳过活儿如何?”沈木槿折断手中细枝,语显怒意。

“谢母亲好意,我与半夏尚有婚约在身,富贵之道我想,也理应不阻回路才是,皇城之行还请母亲宽心”沈习诚恳道。

“哼!黄口小儿竟如此心大,真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罢了,即便到时反悔我也有得法子让你俩完婚,劝你省了其他心的好”沈木槿扔掉断枝,甩袖离开。

园中,此时只剩沈习一人,琢磨刚才的对话。根据沈木槿每次不悦甩袖的使力程度,沈习猜测她此次应该是同意了,只不过是怕她到了皇城,受了诱惑,会守不住心变成了那忘恩负义之徒。哎…这世道,应付思考的方式都与原先不同,与性别有关的一切都得反着角度对待,着实别扭。

沈习叹了口气,抬脚出了园子,打算去找沈半夏,解决了岳母大人的问题后,就只剩下未来老公的一腔情谊了。回忆了一下连续剧中那些即将面对妻离子散的丈夫对妻子告别的情景,把自己代入丈夫的角色,再把沈半夏代入妻子的角色…嗯…全然无法想象,索性不想。

来到沈半夏厢房前,见屋中光亮着,扣了扣门,随即身着一袭浅色常服的沈半夏来开了门,沈习脚步犹豫的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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