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甲亭这里就像一块磁铁一般,不断的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士子。

在昨日,甲亭的士子就已经超过三百人之多了。

以至于甲亭的民居都有些拥挤。

“敢情兄长赐教,这算盘是何物?能有何用?”刘进连忙请教。

“这算盘啊,乃是这甲亭张君所做……”这人骄傲的说道:“此物神异,可算尽天下数术!张君仗次,已解圆周率!”

“圆周率!?”刘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纵然他往日主要都是读经义,但也听说过圆周率。

这可是自先秦以来,天下数术家的难题!

当年,御史大夫儿宽在世之时,就常常叹息,自己不能破解圆周率之谜。

这张子重居然将之解开了?

刘进只觉得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然!”对方却是无比自豪,仿佛与有荣焉一般:“张君才气,天下无双,其不止解了圆周率,还将其解法公之于众,更让吾钦佩的是——张君没有如他人般敝扫自珍,隐匿秘术,而是将这算盘之器与珠算之决,授之于吾等!”

“贤弟却是来的有些晚,若早来两日,必能亲耳听到张君讲授珠算口诀的时刻……”这人嘴里啧啧有声的感慨着:“当是时,许恢俯首,伍垣敬拜,诸生皆以大礼拜之!几如仲尼之授《春秋》与子夏之时……”

对于寒门士子们来说,那时的场景,确是他们感觉也无比自傲的时刻。

一个个贵族列侯之后,一个个曾经耀武扬威,视寒门于无物的骄傲世家子弟。

在张君面前,只能俯首称臣,再拜而谒。

这无疑向他们证明了一个事实:寒门士子,也能逆袭列侯贵族世家!

只要努力,自己就算入张子重一般让世家子弟俯首,让列侯之后敬拜。

至少也可以让他们正视自己!

刘进听着,也是有些神往。

伍垣是谁?他不知道。

但许恢之名,他却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数术家。

“珠算之决?”刘进疑惑着问道:“可是如算筹口诀般?”

“然!”那人答道:“只是比算筹口诀更易记,更好用……”

“贤弟若感兴趣,可去张君宅外的墙壁上,自睹其决!”

“虽然暂时只是加减之口诀,然却朗朗上口,浅显易懂……”

“张君明日还要更讲乘除之道,与乘除之决……”这人一脸憧憬道:“彼时,真不知道该是一个怎样的盛况啊!”

因算盘之事以及袁常、许恢等人俯首之故。

特别是袁常与许恢俯首,这甲亭张子重的名字,已经在这灞上原无人不知。

届时,说不定,连县中三老,也会来此。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毋庸置疑,未来数月,甲亭张子重之名,必将不断传播,甚至可能传扬到雒阳、临淄、睢阳乃至于蓟城。

刘进听完,满脸惊讶。

他喃喃自语着:“难怪祖父大人如此重视和欣赏这张子重……其人果然天纵奇才!”

加减乘除,数术的根基。

哪怕是他的老师们,也曾告诉他——数术之道,圣王之业,不可不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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