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之变,张枢密领军护卫陛下先行,太后和殿下与之失散。身边仅有泉州部分官军和数千义勇护驾,一路血战死伤无数。殿下几次遇险全凭倪亮护卫,背着他杀出重围与大军会合,才算逃出生天。”

“哦,也难怪殿下对倪亮信任有加,不让其离左右。原来如此啊!”江璆恍然道。

“那你可知倪亮为何又对殿下不离不弃,府中的那些悍将又为何对殿下言听计从,从不违拗呢?”应节严反问道,江璆摇摇头表示不知,“以礼待人,彼必以礼侍之。当日脱险后,众军登舟入海避难,陈相以船只不足为由拒绝泉州义勇登船。殿下大怒命人抢船,争执中陈相被倪亮抛入海中,但众军也得以登舟撤离。而陈相挟私报复,趁船队靠岸补给之时,将倪亮诓上了疫船,而殿下为救其也追到了船上,恰在此时有警船队起航,殿下来不及下舟便被留在了疫船之上,再次与大队失散。”

“没想到殿下小小年纪竟如此仗义,为了护卫不惜得罪当朝宰相,并以身犯险。而时疫流行十难存一,殿下又是如何脱险的?”江璆听了感叹道。

“这些我入府后听人说起过,殿下上了疫船后制出了良药,并献出药方,不但治愈了资政刘黻大人,还挽救了船上数百患病的兵将。而后还利用潮水,祭起大风尽歼追击的鞑子船队,救下了大家的性命,得以赢得众人的拥戴。”邓光荐插言道。

“中甫所言不虚。”应节严点点头道,“殿下脱险后,又在海上漂流月旬,一路寻到惠州甲子镇才再次与朝廷会合,得以安置。而当他发现同船的病患及泉州义勇皆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之时,立刻腾出自己的府邸安置众军,并收留了诸多流落的军中遗属遗孤。而朝廷此刻粮饷不济,拨付的钱粮极少,全凭殿下一力周济才得以维持,并组建成军。”

“你想想,一个年仅六岁的孩童要保证近万人的吃穿用度,却无丝毫外援,其不精打细算,处处节俭又能如何?而今琼州困苦,筹饷困难,朝廷难靠,殿下岂能不未雨绸缪。他设法筹集一应之物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却对此颇有异议,出言不逊,殿下岂能不生气!”

“那殿下也不该事事隐瞒,若早些告之,吾怎会如此?殿下还是对我等心怀疑虑,并不信任!”江璆听了脸也是一红,讪讪地强辩道。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应节严皱皱眉说道,“现今国破家亡,朝中良莠难辨,忠奸难分。他行事若不小心,处处提防,轻则计划败露,伤及自身重则伤及根本,复国无望。你如此态度,又如何让殿下放任你!”应节严对其的回答有些失望,言语愈发严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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