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静默……
几人可以放心大胆的调侃洛玄,却没人敢调侃宴方!
只因这也是个护短的主儿——从前不动声色护着当时还装作宴方表哥的夏侯旋‘宴旋’便不说了,如今又添了个洛玄?
妈蛋,这兄弟还做不做了!
赫连嘉不怕事儿大,嘿嘿低笑着:
“小宴啊,别着急啊,我都听长青说了,即使要生,也该是你那宝贝妹妹百里雁生不是?”
宝贝妹妹……
洛玄黑了脸色,唇角抽搐,看那笑得一脸得意的人儿。
这一屋子傻货——
这妮子压根就没藏着,竟然还没人看出来百里雁就是宴方???
此时不远,却是夏侯旋愕然伫立,吸引了一众目光。
他站的不远,恍惚神色有些古怪,他微微蹙眉看向宴方,又看向洛玄,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倾倒翻覆五味杂陈,竟然一时冲击得嗓子干涩,不知如何言语。
这气氛莫名诡异,却听他呐呐呢喃:
“嗯……你……订婚了?”
战长青有些楞楞,惊讶之色不加掩饰。
“嗯?我以为我告诉过你洛玄订婚了,难道我忘了?”
他又看了看宴方,嘀嘀咕咕:
“但是……小宴也没告诉你?”
宴方歪了歪头,浅浅一笑:
“旋,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啊?”
洛玄却也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眯了眯眼,看向他,幽深眼光辨不清情绪,含笑,字字清晰道:
“对,我,和百里雁。”
夏侯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营帐——
原想着两人不明近来战局情况有意跟上去提醒提醒,没想到会在路上偶遇,显然两人没走多远,只是……
又如何撞见了那一幕?
他和她……订了婚?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时间分秒流逝,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脑子依旧一片空白。
他单手撑着桌案扶额,却听她端着饭碗笑着走了进来:
“嘿,旋,吃饭啦,你看我今天来的比你……”
她一愣,看向黑暗中他的眼光,未出口的话不再出口,变了神色,还是有三分忐忑,低唤:
“旋,你怎么了?不舒服?”
他却怅然失笑一声,伸手掀开帐帘。
强烈光线打下,照亮他的怅然,低低呢喃:
“雁儿,其实……”
她呐呐一颤,似乎有些怀念,好久,没听他这般叫她。
夏侯旋却轻笑一声,抬手揉她发顶,高高束起的发冠微乱,他和她都不在意。
恍惚曾经过去多少个五年,也曾经是这般渡过。
他含笑开口,眼中只倒影她的明眸,捡起了话题:
“其实,我还是习惯你叫我表哥的日子。”
至少那时你不属于别人,虽然……也不属于我。
她眼光闪了闪,却一把拍下他狼爪,似乎故作不知的眨眨眼,狡黠一笑:
“那你就快点完成大业,让我捡个皇妹来当当?”
夏侯旋站在大帐门前,屋外洛玄轻轻抱臂不语,听着大帐里欢声笑语,眼光看着远方,听见夏侯旋对她的玩笑故作轻松做出回答:
“嗯,一定会的。”
洛玄轻叹一声。
他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爱情里,不容许更多包容。
……
军营里,也有人看着洛玄的脸色一脸惊悚——
知道他洛王身份的人并不多,此时对外,他不过是一个前来投奔的贤士。
从上次宴方参战一事突然出现后,与夏侯旋密谈半夜,便又传出了消息:
洛玄升为统领,与宴方统领平级,却也如同宴方一般受到了夏侯旋的极力礼遇,却不知:
在他们看来不得了的待遇,对他们二人,早已是习以为常。
既然身为王爷和准王妃,若非是这段友情作为支撑,只怕是这一生都不可能踏足这摊浑水。
是以此时——
惊悚的事情却不是关于断袖与男风,后门与内情!而是关于……
生一个孩子,究、竟、要、多、久!
昨天洛玄拉了宴方统领进了趟城,回来就添了个粉团团的小不点?!
于是有人震惊了!
一晚上,明明造人的时间都不够好嘛!
这对断袖怎么就抱了个娃回来???
于是洛玄翻着白眼,无奈看着脚边咋咋呼呼路都走不稳,却还要执着跟着百里雁‘呀呀呀’的小家伙,一脸生无可恋——
只因桃雅说,这小子在叫‘雁’?
百里雁无暇顾及神色凝重,近来也满心烦躁,只因慎国下了战书。
下一战的时间基本已定,可能近期就要开战,她和洛玄训练的却只是后方新兵营,不知道和夏侯旋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们两人不能以任何荣锦立场出面,答应帮他平衡势力,却坚决不能正面迎战。
而此时更烦躁的是,那软软一团竟然就当真赖上了她!
她那日不过深思混沌一时忘了分辨,后来细细想来又怎么会想不起什么!
这不就是她和花欲念来慎国的路上一路打打闹闹,顺手轰翻了那群人贩子救下的人质中,千云抱在手里却无可奈何地那个小不点吗?
据闻后来送给了山后的村民??
怎么,如今,出现在了这里?
却是洛玄一脸严肃的回答——
他赶到的时候那户村民已经全数被杀,而那群人正抱着这小不点急急要走,却被他出手抢下。
回过神,那群人竟然已经服毒自尽。
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只有小娃脖颈上一枚小银锁,还完好保留。
而百里雁看着手中那小小银锁,刻着一枚精致的‘浩’字,眉头紧锁。
她的神色,却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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