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山脚下,一队人马正在宿营。得知父亲刘焉病入膏肓,身为儿子的刘范跟刘诞十分着急,就怕赶不上见父亲最后一面。自父亲刘焉出任益州牧以后,刘范就陪着母亲以及两个弟弟留在洛阳,董卓迁都长安,母亲因为经不起旅途的劳顿,到了长安没多久就染病去世,刘家也就只剩下刘范哥仨。
论关系刘范与二弟刘诞最为亲近,但与刘璋的关系也不像刘璋自己所想的那样,刘范看他不顺眼。长兄为父,刘范身为兄长,父亲刘焉又不在家中,教育幼弟的责任自然也就落到了刘范的身上。而刘璋毕竟年幼,不能明白兄长的苦心,刘范严厉了,在刘璋看来也就变成了看自己不顺眼。
得到朝廷应允以后,刘范兄弟日夜兼程,希望可以尽早赶到CD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至于其他的,刘范跟刘诞此时都没有多想。可刘范、刘诞没想到,自然有人会帮他们想起一件事。
刘焉如今已经贵为蜀王,蜀王世子之位却迟迟没有决定是谁,一旦刘焉身死,那人在CD的刘璋近水楼台,比刘范跟刘诞的机会要大得多。
“二位公子安歇了吗?”帐外传来一声询问。正在说话的刘范跟刘诞连忙将人请进帐中。为了保证二人不在中途出什么意外,刘协让史阿率领二十名剑士随行护送,不过等过了汉中郡,史阿就会带人返回。
“史校尉有何事?”刘范请史阿坐下后问道。
“明日就要与二位公子分别,史阿觉得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二位公子,免得二位公子将来做个糊涂鬼。”史阿开门见山的对刘范说道。
两兄弟不解,还是刘范开口问道:“史校尉,我与我二弟只是回CD探望老父,会有什么危险?”
“……本来这事不该我说,但圣上曾说过不希望看到二位出事,这才提前知会二位公子一声,将来若是有人问起,史阿是不会承认的。”
“史校尉请说。”刘范、刘诞听到这话更加感到奇怪,刘诞忍不住催促史阿道。
“昨日刚刚收到消息,说是二位公子的弟弟最近行为有些反常,经常与他那个新结交的好友赵韪密谈,而且一谈就是一夜。二位公子,这事若是搁在平时也没什么不对,可放在现在这种时候,那就显得有些可疑了。令尊如今贵为蜀王,但蜀王世子是谁却一直没有定下,圣上之所以痛快答应让你二人回去,恐怕也是想到令尊有意立下世子,这才不横加阻拦。圣上不希望因为世子一事而让益州陷入内乱,所以还请二位公子多多保重,莫要给人可趁之机。”
刘范、刘诞兄弟心里本来没有想到这个,可被史阿这么一提醒,二人是越琢磨越感觉史阿说得有理。史阿走了,没给刘范开口求救的机会,刘诞看着自家的兄长,等待刘范做出决定。
“二弟,明日启程之后咱们先去一趟巴西如何?”
“……兄长,去巴西做什么?”刘诞纳闷的问道。
“你嫂子的娘家就在巴西,你随为兄去拜见一下长辈。顺便从巴西太守庞義那里借点人。”
“……兄长,你是担心……”
“小心无大错,四弟与你我一向不怎么亲厚,若是真有人在旁蛊惑,我担心他不会顾忌与你我那份兄弟之情。”
“他敢!”
“二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亲如今只有三子,若是你我皆不在人世,即便日后让人知道是四弟下的毒手,也不会有人为你我讨还公道的。”刘范摇头说道。
刘诞一向以刘范马首是瞻,见刘范坚持,便没有再反对。而且他自己也担心真的遇到不测,命就只有一条,没了就什么也不属于自己了。
就在两兄弟商议明日先前往巴西借人的时候,史阿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早已等候在帐中的李儒见史阿回来,立刻问道:“如何?那二人是何反应?”
“正如先生所言,刘范兄弟俩显得有些惊慌。”史阿沉声答道。
“哼哼,如我没料错,恐怕这兄弟俩会在明日先前往巴西。”
“为何?”
“巴西太守庞義与刘范有亲,刘范登门相求,庞義想必也不会拒绝,只要庞義答应了刘范的请求,那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能顺利许多。”
“……先生,史阿不明白,明明是件简单的事情,为何你非要往复杂的弄。”史阿看到李儒一脸智珠在握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觉得我有些画蛇添足?史阿,以你的本事,想要取刘范兄弟的性命的确是易如反掌,只是你想过你这一动手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呃……还请先生指点。”
李儒很满意史阿谦虚的态度,而且之后的行动也离不开史阿的支持,李儒便没有打算再瞒史阿,缓声对史阿说道:“史阿,如今朝廷虽然勉强稳定了形势,但实力依旧弱小,西凉军依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在这种时候,越少树敌对朝廷就越是有利。”
“这个史阿知道,不过以史阿的身手,想要没人知道的除掉刘范兄弟也不是什么问题呀。”
“刘范兄弟要除,可绝对不能让他二人死在朝廷的地盘上。否则即便不会让人找到证据,也会让朝廷遭人诟病。现在天下诸侯并起,各路诸侯巴不得汉室正统名声扫地,因为朝廷的名声越难听,对他们就越是有利。”
“所以先生才阻止史阿在来的路上对他二人下手?”
“嗯,就算要他们死,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在朝廷的地盘上出事。我之所以会如此麻烦,为的就是将这件事与朝廷撇清。”
“那为何要选刘璋呢?那人胆小懦弱,优柔寡断,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世子人选。”
“史阿,你糊涂了,你以为朝廷就真的愿意封刘焉做蜀王吗?若不是朝廷现下虚弱,又何必要承认刘焉跟刘表的割据。选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只是为了将来收复益州还有荆州的时候可以少一些难度。”
“……朝廷若是想要将来收复益州跟荆州,那这次又为何要留下刘璋,若是把这三人都除掉,让蜀王之位后继无人,那不是对朝廷更有利?”史阿不解的问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那刘焉若是能够多撑几年,等朝廷解决了西凉军跟凉州的韩遂、马腾,那照你的意思来办也不是不可以。可眼下,朝廷还无力对付益州。”
“可就凭刘璋的本事,他能守住益州吗?”
“刘璋当然不行,可巴蜀多俊才,尤其是在中原大乱以后,有不少人才都迁至巴蜀避祸,现如今的荀攸荀公达,当初就是想要跑到巴蜀躲避的,只不过因为道路被封,这才不得不暂居荆襄,后来遇到了法季谋,这才被请回了长安。”
“可荆州刘表也不是个平庸之辈,手下也是兵多将广,刘璋能挡住吗?”
“呵呵……史阿,知道圣上对刘表的评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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