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翰林院的侍讲虽然持才傲物,却并不是个蠢人!

如果换了旁的武夫,怕是只能落的个狼狈不堪。

可惜……

他遇到的人是孙绍宗!

只见孙绍宗两手一摊,笑道:“我不识圣人教诲,您孙侍讲亵渎圣人文章,这样算来,还不是半斤八两么?”

“荒谬!”

孙赟一听这话,立刻冷笑道:“本官何曾亵渎过圣人文章?孙绍宗,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莫怪本官参你个诽谤之罪!”

众人也都是莫名其妙,觉得这孙通判八成是昏了头,他一个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的武夫,如何能看出孙翰林亵渎圣人文章?

“呵呵。”

孙绍宗呵呵一笑,朗声道:“首先,大人胸口有抓伤,且不止一处。”

“其次,大人头上曾染上过墨迹,虽曾仔细洗过,但头皮上却仍有些许残余。”

“其三,大人的膝盖处有伤,所以进门之后曾多次伸手揉捏,但这伤又不影响行动,显然并不是很重。”

“其四,大人身上有许多蚊虫叮咬过的痕迹,显然是……”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等把第四条说完,孙赟便勃然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怎能证明我亵渎了圣人文章?”

“孙侍讲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

孙绍宗成竹在胸的道:“胸口的痕迹,应该是赤身裸体时,被女子抓挠所致;膝盖损伤和蚊虫叮咬,大约是跪在门外,半个时辰以上所致。”

“以此推测,昨日孙侍讲与尊夫人必有一战——而且还输了道理!”

“荒谬,这简直荒谬至极!再说我的家事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孙赟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爆喝一声,便从席上起身怒视孙绍宗。

不过……

他貌似也就一米六出头,站起来之后,与孙绍宗仍旧是平视状态。

“跟我是没什么相干。”

孙绍宗耸了耸肩:“但孙侍讲赤身裸体与尊夫人撕扯,头上又曾被泼了墨汁——我思来想去,怕也只有您回府之后,便和丫鬟仆妇在书房之内苟且,结果惹恼了久旷的夫人,才会留下这些痕迹。”

顿了顿,他又摊手道:“当然,孙大人若是被夫人追着,一路从后院裸奔到了书房里,那就算是我推断有误好了。”

“你……你……你……”

孙赟也不知是气是惊,伸手指着孙绍宗,浑身却抖的筛糠一般。

只是……

这厮慌乱之中,眼神里竟还透出些庆幸来。

“呃。”

孙绍宗略一琢磨,便又恍然道:“对不起,看来我方才确实推断错了一点,与孙侍讲苟且的不是丫鬟,而是小厮——您在书房行此谷道热肠之事,还敢说没有亵渎圣人文章?”

“你……你……你……”

孙赟又是一连几个‘你’字,那如见鬼神一般的模样,却显然已是不打自招了。

“哈……”

“哈哈……”

“哈哈哈哈……”

下面也不知哪个秀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便引发了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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