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目光正投在传天的身上上下巡视,没有丝毫的羞怯和避让,宛如一副登徒子审视良家妇女般的眼神,让人不禁为之会心一笑,颇感有趣。
林承运虽然没有刻意流露出身上一方霸主的枭雄气势,但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宗师般的气度与威严,爽朗地道道:“人言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但林某看来,找到肝胆相照的对手更比之珍贵。仇与怨,爱与恨,既然身在红尘,难免沾染。既然如此,何不在解决这些纷扰之前,为了那些能够让我等心烦意乱之事而共同举杯?”
人在泗州城,或多或少便需卖林承运一些面子,他既是泗州城城主,又是泗州城武林第一人,位高权重,说出的话自然也很有分量。
传天首先开口,洒然道:“林城主快人快语,传某岂敢不从。”
秦羽墨也是哈哈一笑,向林承运抱拳道:“林世侄的话老朽深有感触,不过好意却是心领了!就此别过。”
林承运点了点头,抱拳回礼道:“前辈慢走!”
传天这时也转过身来,朝着秦羽墨抱拳道:“后会有期!”
秦羽墨向传天投去了一个复杂难明的眼神,洒然一笑,飘然而去。
而林承运的女儿这才得见传天的庐山真面目,下意识地小手掩住不禁微微张开的檀口:“哇!”这副小女儿般的姿态,更像是目睹了世间最可怕的恐怖给吓到了一样,娇躯还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是眼眸中流露出的惊喜,正如她脸上止不住地喜悦笑意。
张残见曲凡的背影早已被夜色吞没,这才转过头,凑近岳菱粉嫩嫩香喷喷的小耳朵,似是耳语般道:“刚才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传老弟和曲凡之间一触即发的战斗?”岳菱闻言讶然道:“传天会输吗?”张残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但是曲凡是你义父的独子,难道岳姑娘忘了不成?”岳菱笑道:“义父于我的恩情,岳菱纵死万次也难以报答。但是我欠恩情的是义父,又不是他的儿子。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张残闻言苦笑了一声:“岳姑娘对凡事分得这么清楚且精于算计的话,会没朋友的。”岳菱不以为意地道:“人如果不想活的太累,最好还是自私自利一点。”张残叹道:“你没救了。”岳菱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然后又指了指传天:“非他无药可医。”
张残之所以借机亲近岳菱,实则更是为了让坐在对面的琴星雅看。其实张残也知道,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讲,曲凡皆比自己更为优秀。而张残却非宽宏大量之人,没有笑着祝福佳人的大度。眼见曲凡离开之后,琴星雅形只影单,便更愿彰显自己与岳菱之间的亲密来报复她。最好令她心生悔意、痛不欲生那才叫完美。
琴星雅却只是瞟了这边一眼,星眸未见半点涟漪。岳菱则是相当配合,语含杀意地道:“如果下次张将军再离岳菱这么近的话,便送你进宫当值。”
琴星雅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张残真的是好奇得发疯。她是完全无动于衷,还是故作平静?张残同样好奇得发疯。百转千回间又听到岳菱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不知怎地,叹了一口气道:“越美丽的事物,原来真的是越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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