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凡刚刚坐下,估计还未坐稳,听了传天的话后,怒发冲冠霍然而起,用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恐怖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传天。
任谁被这种目光及身,或多或少都会有不适感。然而传天像是没事人一样,率性自然地站了起来,移步至宴会的正中央的空旷之地,用他那特有的低沉磁性的声音洒然道:“事实证明,曲公子的目光并不能伤到传某分毫,无论其中饱含的是多么剧烈的仇恨和怨怒。所以,曲公子请下场。”
曲凡怒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隔壁桌上一名老者却站了起来:“不知老朽可否代替曲公子领教传少主的高招?”
这名老者便是一直贴身保护曲凡的两名老者之一。
传天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洒然道:“若前辈败退,是否是另外一名前辈再次代替曲凡?”
这名老者闻言后仰天大笑,似乎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一样长笑不止。笑声止后,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宛似年轻了二三十岁般意气风发。点了点头后,老者才柔声道:“若老朽不敌传少主的话,传少主和曲凡之间,再无任何障碍羁绊。”
传天点了点头,朝着曲凡微笑道:“曲公子该做准备啦。”
传天话音刚落,忽然众人眼前一花,老者便已肃立在传天的面前,行若鬼魅般迅疾且悄无声息。在众人的惊叹声还未出口之时,老者须发皆张,那伛偻的干瘦身形,忽然之间宛如注满了清水一般,以肉眼可视的速度不断膨胀着。只那么一恍惚,老者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昂首挺立,浑身上下充斥着无穷的精力与力量。
张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几乎可以算是变形的巧术,不由暗自感叹武林中的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诡变神秘的功法更是层出不穷。
不待张残多想,眼下那最多只能算是中年人的“老者”颇为欣慰地说:“已经近三十年,无人敢向老夫如此说话了!”
传天目睹老者有此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后,脸上未曾流露出丝毫震撼与意外,永远都是那么的洒然:“倘若这是前辈心中的一个遗憾的话,传某抱歉未能早日与前辈相见。”
像这等修为高深的老前辈,哪个不是历经人世间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阅历更是一种资本,因此等闲的话语相激,休想令这些人心神有所触动累及影响功力的发挥。因此老者仍然是一种颇为欣慰地语气柔声道:“无论结果如何,老朽皆对传少主心怀感激!因为此刻的激昂,却令老朽的心性似乎也回复到了三四十年前一样,充满着与高手相争的年轻朝气和精神焕发。唔,这种似乎返老还童偷得时光的错觉,相当美妙。”
“不过传少主须要小心了!老夫绝不会手下留情!当年若非小姐临死前苦苦哀求谷主,谷主早就出山宰掉烈震天那个混蛋了!今日传少主丧身于此,算是先向烈震天讨要回一点利息!”
传天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家师数十年从不出山外行,怕的就是各路英豪一路寻仇而来,却扑了个空。”
“哈哈哈哈!”那老者又是一阵狂笑之后,双目精光闪过,就此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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