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兽之前一直这样么?”延有庭对着北门守将问道。

“对,这些妖兽自来到北门开始,就只是在四十丈外将城墙围住,然后就静静地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令人无从揣摩。”北门守将恭敬地将自己了解的情形说与延有庭听。

延有庭走到城墙边缘,放眼看去,北城门下是黑压压一片的妖兽,却诡异的没有兽吼声,无声的压力沉在守城士卒的心田。就像头顶悬着随时断裂的利刃,整个神经紧绷着,内心煎熬着,如果这样持续下去,很可能墙上的士卒不是变得疯魔,就是变成怯懦的逃兵。

“刘闵,这北门就拜托你多盯着点,这些妖兽如此诡异行径,恐怕这领头的妖兽多半狡诈无比,此时未动,或是在等待些什么。一旦他等待的事情发生,接下来就可能是雷霆般的打击,你一定要撑住!”延有庭看着死寂的妖兽大军,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将军放心!妖兽想要占领北城门,除非我刘闵最后一滴血流尽!”刘闵看着延有庭,坚定不移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糊涂,城池没了,咱们可以再反攻,人没了,咱们镇西将军这块招牌也就砸了!”延有庭情绪起伏不定,对着刘闵低吼道。

“既然如此,为何将军不率众撤退,而是在这固守待援?”刘闵有些想不通,既然延有庭劝自己人比城池重要,为何他却选择在扼龙关阻敌三日,固守待援呢?

“刘闵,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延有庭愣了下神,叹了口气。

刘闵听到延有庭的叹息声,也只能捏着拳头,不知该如何劝慰,如何替延有庭分忧。

刘闵是延有庭嫡系,在其年幼时,家逢大难,被延有庭父亲收留。先是做的书童,后来延有庭父亲见其修炼天赋不错,就破格传授了延家内部较为高深的武学。

等到延有庭继承其父的政治遗产,然后积功升迁到镇西将军之职后,他也被提拔为副将,驻守北城门。

因此,他见延有庭坚守扼龙关,又叫他盯紧北城门妖兽时,还以为延有庭有与扼龙关共存亡的心思,为了报恩,就说出了那番话。

“将军的意思,末将明白了。如果事不可为,刘闵必定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

延有庭看了一眼刘闵,笑了下,却并未说什么。

“报!”百丈之外的城墙上,一士卒一脸血渍,正飞奔着向北城楼而来,声音悲怆。

“何事?”刘闵踏前一步,半边身子护住延有庭,板着脸问道。

“刘将军,还请你提兵救救东门吧!妖兽攻得太猛了,甚至有一炼虚妖族混入其中,偷袭了陈将军。如今陈将军重伤,兄弟们死伤惨重,如果再不及时救援,东门就要被妖兽破了!”这士卒说着说着,泪水就止不住掉了下来。

刘闵正准备说什么,延有庭直接拉住了他,然后和声说道:“别慌,天塌不下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本将立刻率人去东门。”

那报信的士卒闻言,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此时,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镇西将军当面。

“小的参见将军!”士卒手忙脚乱地准备起身行礼。

“行了,如今正值战时,不用多礼。你先在北城门稍作休息,我立刻率人至支援东门。”延有庭拍了拍着士卒的肩膀,起身就向着东门走去。

“刘闵,东门那边的情况你听到了,西门同样不容乐观,北门这边诡异的情形,我担心外边妖兽一动,你这边甚至可能比东门更糜烂。不过我分身乏术,你自己多加小心!”延有庭一边走,一边对着刘闵说道。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小心提防,不会给妖兽可乘之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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