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郢连忙道,“主子,您难道忘了这玉的来由了吗?它可以保佑你的。”

贺兰毅神情很是随意,“没忘,可如果是真的,我们如今这局面可有任何改变?没有。”

“靠一块死物还不如靠着自己,我所想的想拿的你说它真能带给我,痴人说梦罢了。还是早早地把它给当了,如果以后有缘有机会的话再把它赎回来也未尝不可。如果无缘,那我还霸占着它做什么,让它自己去寻那有缘人好了。”

阿弗原本还在玩桌上的棋子,一听这话,拿着棋子拍案称赞道,“嗯,说的挺发人深省的。”话落继续抓棋子玩。

贺兰毅眸光瞥向那鬼,只见她背对着他们,手上还把玩着棋盘上的黑白珠子,可她或许终究是一只鬼的缘故一直触碰不到实物,却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像是故意跟棋子置气一般。

他心底蓦然一笑,越发坚定地认为这鬼还真是怪异。

他径直将脖子上的玉坠取下来对递到单郢手上,扬唇道,“当年那老秃驴神神叨叨的,也只有你们信,那时我......爹娘因为这玉坠捐献了九千两白银为那秃驴修缮那夜里漏风,下雨漏水的烂寺庙。”

“后来那秃驴不是还用类似的方法坑骗过京畿不少达官显贵,大家都被他给骗了还得意洋洋的,就连老皇帝也是那样。”

可单郢脚步脚步顿了顿,看着手中的玉坠,实在是不敢迈不那一步。

或许这玉真的有一线生机呢!

他现在也莫名其妙地就相信了秃驴的那些话,或许是人们身处难关,心底总会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慰藉。

而他的慰藉就来自于这块奇怪的古玉。

贺兰毅看他迟疑不定的模样,直接将玉坠从他手中取过,道,“既然你不舍得那我就把它当给胡大夫好了,胡大夫是可以相信的,若是以后有机会回到这再从他这里取回来。”

单郢不言不语,看似心底仍在挣扎。

贺兰毅道:“总的有人迈出这一步,难道你接下来想要陪我喝西北风不成?”

贺兰毅攥着玉坠从阿弗身畔而过,忽听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等下。”

阿弗原本自得其乐地玩着那黑白棋子,可莫名地身后一股奇特又诡异的气流吸引这她回头看向那对说话的“假夫妻”,可当在看到那络腮胡子手上的遍体通红却隐约散着幽暗气息的玉坠时,她的瞳孔顿时猛地瑟缩了一回。

忽然间一丝炽热的气流从她脑海之中闪现而过,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便如泉涌的涌入她的神思之中。

那画面出现在她的梦中过,似是梦境,又似现实。

在那个月食之夜,那祭坛高可摘星辰,那高台处的或舞或歌,或跳或跃,随后人影静默俯首跪地,拔出匕首从心尖取下心头血。

嫣红鲜血被滴落在祭台上那块黑色肋骨上,少顷,肋骨遍体生红,幽暗的光芒泛着殷红的色泽。

祭坛下,是随风舞动的黑袍和那阵阵欢呼雀跃之声音。

霎那间,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所有的画面骤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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