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一脸的血看不清楚容貌,唯有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喷怒的盯着少司南,附在唇边的乱发被呼出的气吹的剧烈的晃动。少司南冷冽沉静望着那双因为仇恨而变得炽热的眼睛,唇角轻轻的上扬,鼻息之间冷冷的“哼”了一声。

自己是一个杀手!十年来自己刀下的亡魂何其多,那些普通人该有的平静与幸福早就在十年前随着自己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远离了自己。既然已经无望了又何必再去奢念。

如是的想着,脸上愈发的冰冷,就连那一双美丽的杏眼失去了光泽明亮,慢慢变得如同晦暗的引魂路一般幽深恐怖。

罗生堂里依旧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柴烈已经传出了命令,此时罗生堂门口已经有人把手,一身漆黑的衣衫就连脸上都带着漆黑的面具。

“小师妹得罪了!”守在门口的其中一男子冷冷的说着,向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神。

少司南低垂着眼睑看着罗生堂铁锈斑斑的大门,听着门后一声又一声如同催命的哀嚎紧紧的捏着拳头。另外一人上来不由分说径直的开始拔少司南的衣物。

一声微弱的惊呼在幽闭的地下空间里像是从天际边传来,转瞬之间少司南已经抓住那人的手,受伤寸长的指甲掐已经掐进那人的肉里,“我自己来可以吗?”

胸口上的衣物已经被扒开,露出银色的丝质小衣,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挂着红色的丝带,红色白色银色,加上少司南如同黑墨一般的长发,一张脸更显的冰凝动人。

旁边的男子微微迟疑,还是点了点头,被抓住手腕的男子在少司南松开手腕后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

被雨水浸润的黑衣褪下之时竟然连一点摩挲的声音都没有,少司南一直看着青石地板上油灯投下的阴影,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的进行着。

虽是已经是寒冷逼人的秋日,身上也不过穿着一件黑色长衣,褪去之后也只留下了一间小衣和薄薄的亵裤。

而让人惊讶的是从胸口一下甚至到脚背整个身上密密麻麻的布着一道又一道如同薄刀片划过的伤痕,有的时间已经久远变成了苍白色,有的应该是刚刚愈合不久还是紫红色,这一道一道的伤痕布在雪白的肌肤上,本是玲珑有致的身躯也黯然失去了光彩,就连守门的两个男子都不愿在多看一眼。

“哗”的一声一桶腥臊的鱼油兜头浇灌在身上,两个男子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连着退了好几步。鱼油将少司男如丝的黑发拧成一股一股搭在愈发苍白的脸上。直到这个时候少司南才扬起了头,漆黑的双眸中凝聚着一闪而过的悲色。

鱼油味道强烈的刺激着门后的怪物,一阵一阵如同钢刀划过铁门一般的尖锐声响刺激着鼓膜,震荡着地牢里本已经让人感觉快要窒息的憋闷和恐惧感。

因为牙根紧咬少司南的本是美丽的脸庞有些变形,眉心一蹙眼中闪过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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