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你挤我撞笑着从身边冲过,随意的结伴进了房间,门前站着的两个婢女自跟了进去。

这些婢女并不是青楼的花姐,一个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她们将来也许会成为花姐,但绝不会成为红姐儿,因为真正的红姐儿此时这年纪已经被眼光毒辣的老鸨挑出,开始教导琴棋书画,哪里会做这些伺候人的事。

不过就算是这些婢女,也都是老鸨花了钱买来的,总是不会亏本,所以一个个相貌出众,在青楼已经接受了调教,姿态纤柔声音柔美。

“少爷婢子来给您宽衣”

“少爷您看这水温可好”

莺声燕语娇娇怯怯夹在在少年们的清亮或者哑涩的声中。

张莲塘已经迈进室内,一个婢女已经上前来解他的衣衫,他回头看向薛青。

“怎么?”他问道。

薛青站在原地眉头微蹙,手放在了腹部。

“大概是跑的太多了,岔气,肚子有些不舒服。”她道,一面说话一面嘶嘶两声,看向门口还在等候自己的小婢,“茅房在哪里?”

小婢忙施礼应声是。

“少爷跟我来。”她道,转身带路。

“要是厉害就请大夫看一下。”张莲塘道,眉头也微蹙,“你先前有伤。”

薛青摆手。

“跟伤无关是岔气了。”她道,“我去趟茅厕便好。”

见他如此坚持张莲塘没有再说什么进了房内,屋门被婢女掩上,薛青微微佝偻身形手放在腹部跟着婢女来到茅厕。

茅厕自然也是不同他处,布置的清幽雅致,没有半点的异味。

“我如厕不习惯别人在场。”薛青阻止了跟进来的小婢,又想到什么,“你打水送这里来,我顺便洗一下更衣,免得浪费时间。”

来青楼的人怪癖多的是,在茅厕洗澡也不算什么,小婢不以为意应声是退了出去。

薛青坐在马桶上舒口气。

薛青整理了衣衫跟随小婢上楼,房门拉开少年们的笑声顿时扑面,夹杂着丝竹歌声,偌大的包厢内挤坐着十七八个少年,而每个少年身边都陪坐一个花枝招展的妓女。

“三次郎,你怎么这么慢!”楚明辉招手大喊,“掉马桶里么”

这种玩笑真是古今中外相同,薛青笑了笑,少年们也都哄笑,女妓们自然也跟着陪笑,一时间屋子里更为喧闹。

“薛少爷,来,坐这边。”张双桐招手道,洗漱更衣过后的少年们都变的精神奕奕,张双桐更是换上了一身红衣,脸上应该还敷了粉,乍一看比他身边的女妓还要漂亮。

“给你留了最好的”他道。

薛青看去见属于自己的空位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鹅蛋脸杏眼粉腮神态娇憨,见薛青看过来,笑吟吟的抬手。

“薛少爷,奴家春晓。”她软黏黏道。

这春晓果然是场中最好的,只这一语一笑一抬手,就让四周的少年们一阵失神,自小精心调教出来的媚态,与少年们日常所见的女子们自然不同,虽然不是绿意楼上等的妓女以这群少年人们还请不到那般的红姐儿,但在如今这般位次中春晓的确是最好的,她也自信假以时日自己会成为吴艳娘等等那般的花魁。

看着四周少年们的失态,春晓眼中笑意更浓,但看向薛青时又微微一怔,那少年面色平静,脸上倒是也浮现笑意,只是那笑意

“春晓姐姐好啊。”薛青礼貌的道,撩衣从容的在她身边坐下,视线扫过几案,“春晓姐姐能吃酒啊我只吃茶就好”

一面说一面给春晓面前的酒杯斟酒,自己又斟茶。

屋子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怎么?”薛青端着茶杯看众人,神情似乎不解。

张莲塘看着她笑了,而楚明辉则再次举着手。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一看就是风月场老手。”他道,指着薛青,“你看他跟到了家似的熟门熟路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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