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踏上一条没有回头的道路,一路走来留不出他的脚印,只有他孤独的身影,他是属于黑暗的行者!

属于黑暗,并不代表他喜欢黑暗,只是成长于黑暗,习惯了黑暗,然后,有一天发现原来只有黑暗适合他。

对于黑暗,他不排斥,不抗拒,自然而然任由它吞噬。

一个人拥有心跳与呼吸,不代表,那个人还活着!

一阵晚风吹过,挂在树上的枯黄终是承受不住秋的凌厉,轻轻旋飞飘落而下。

握剑的手空了有一会了,负手望这漫天凋零的竹林,静静的黑眸流过一丝落寞,伸手接过飘零空中的落叶,落叶上的纹路清晰的触目,如一个人一出生就被命运冠上纹路一样惊心!

这样一片落叶飞舞的竹林,一袭黑影如雕磨的石脊,笔直伫立,落叶划过寒夜,秋霜打湿衫袍,静默地,孤傲地······独立林间。

一个人突然在他脑海浮现,缓缓睁开露水打湿的黑眸,凌厉而幽深,哪里还寻得半点落寞!

睡梦中的云楚无意识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抱紧有些发冷的身子,朝椅背靠了靠,打算继续睡。

由于主人的不公平对待,这一天云楚过得有些狼狈,饿着肚子不说,连杯茶水也没喝上,更让人无语的是,屋里除了桌椅板凳,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一目了然的大屋子,不用问,就是黑心肠的主人特别为他准备的。

所以,云楚只能把两张椅子并在一起当睡觉的地方,忍饥挨饿并冻了一夜,这种待遇也是没谁了!

冻醒的云楚原本是打算继续睡的,不过······朦胧的眼睛迎上一双比夜空寒星还有冷透的黑眸时,睡意没了。

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但黑衣人的这身装扮却不是飞贼行径的夜行衣打扮,而是低调中带有精致的正常穿着。

一袭纯黑色的袍子,衣着讲究得体,穿在他身上更显的身形高大挺拔;不是蒙头盖脸完全见不得光的遮掩,只是一条黑巾蒙住鼻子以下的地方,剑眉入鬓,星目含威,简单束起的长发落在肩上平添了几分逸气。

即使黑巾下露出半张脸孔,却丝毫不影响来人的风华之姿!

只是看着有些突兀的是他左手提着一坛还未开封的酒。

云楚静静地看着来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哪怕,这个人在他毫无感知下就出现在这里!

那双黑眸除了漠然也没有丝毫情绪涌现,哪怕,对云楚的出现有些好奇?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云楚不说话,他亦是沉默,安静的氛围在这黑夜中犹为诡异。

和他比定力,云楚承认比不上他。

云楚踢开脚下的椅子,坐直身体,抱着双臂的身子微微前倾,不计前嫌与来人打招呼:“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原来真的是你。这么晚不睡,怎么,专程跑过来和我叙旧?”

“你觉得呢?”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

云楚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道:“我觉得有酒不代表叙旧,我可以喝酒,你却不能喝酒。藏头露尾,这么久不见,还是没脸见人?”

又讥又讽,没一句好话。

只是,人家根本不把云楚的话放在耳里,酒坛随手放在桌上,依然一瞬不瞬看着云楚,道:“看到你,我很意外?”

云楚洒然一笑:“因为我还活着?”

他点头,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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