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诧异,然后推却道:“孔明这是何意?”

“莫说你是故人之后,便是旁人,我张机又何曾在乎过病患们的诊金和谢礼?”

张仲景是真正的悬壶济世,不在乎诊金的。

是以,他家的宅子,在整条街的张氏宅院群中,也算是稍显寒酸的。

……

诸葛亮执意送出礼盒,又解释道:“仲景先生误会了!在下身为晚辈,今日初次登临先生家门,这份礼盒只是见面之礼,权当送给夫人和这位小弟的。”

当然,这只是借口。

几番推辞,张仲景最终还是收下礼盒,将之交到闻讯赶来的长子手中。

在张机想来,这还真就是诸葛亮病愈后送来的酬谢,虽然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张仲景悬壶济世,不在乎病患的诊金多寡有无,都会尽心竭力救治。而这个时代的百姓,也多是淳朴的,病愈之后,力所能及,他们也会给张仲景送些礼物以作酬谢。

而这些礼物,不论贵重与否,张机多半也会收下的。

一者,这是病患们对他张仲景的认可。

再者,他张仲景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若真的人人都不收诊金,对病患们的礼物也不收,他张仲景全家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啦!

……

稍后,张机家的客厅之中。

诸葛亮与张仲景席案而坐,闲谈着诸葛亮病愈后这几天的事情。

吕绮玲并不在场。今日前来涅阳,她虽然也在牛车中,却被张仲景误认为是诸葛亮的家眷,这时正被张仲景的夫人拉到后宅中唠嗑去了。

张仲景的长子张渊,送上一壶清茶之后,便也陪坐在其父身旁。

张渊,字伯深,是张仲景的长子,而刚才那位幼童,便是张仲景的幼子。

张仲景现在也不过四十许,家中只有一妻,两个儿子,还有少许的几个佣仆。

这些情况,诸葛亮早已打听清楚。

喝了口茶,诸葛亮拱手道:“今日冒昧登门,便是来感谢先生救命之恩的!”

张仲景摇头,苦笑道:“区区小事,孔明何必记挂于心?”

诸葛亮却道:“对先生而言,或许是小事一桩,但对我诸葛亮而言,却是生死大事。”

“况且,先生应当也知道,如今,我已经是修士。”

“在修士而言,先生的救命之恩,就更不能以小事而论了!”

诸葛亮所说的这一点,张仲景倒是知道。

当初为诸葛亮诊治的时候,张机便已经探知他开辟了识海,步入修士行列。

而修士,对于恩情、人情,轻易是不肯欠下的。

张仲景正准备说些什么时,诸葛亮却掏出一份竹简,放在席案上展开,道:“今日,这份竹简所记,便是我诸葛亮答谢先生的救命之恩的!”

对于竹简上的内容,张仲景父子虽然都很好奇,却还是推辞道:“此物太过贵重,孔明还是收回吧!”

在他们父子看来,这份竹简很有可能便是一本书籍,还不是普通的书籍。

要知道,这个年代,书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即便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户,也不见得能有几本藏书的。

“仲景先生,伯深兄,且别忙着推辞,二位还是看看这竹简上的内容再说吧!”

诸葛亮笑道。

……

见诸葛亮这么说,张氏父子到没有再推辞。

书籍虽然贵重,他们轻易不会收,但看看书籍的内容,甚至记诵,这些都不算忌讳。

张渊拿起书简,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十字,但上面的内容,却让他十分震惊。

半晌,张渊都无法言语。

旁边,张仲景见状,从长子手中夺过书简,瞬间也被上面的内容给震撼住了。

好半天,父子二人回过神来,还是张渊把持不住,激动问道:“孔明兄,这份竹简上所言,这可是真的?预防天花,真的就这么简单?!”

问罢,父子二人都激动的盯着诸葛亮,等着他的确认。

由不得张氏父子二人震撼、激动,这份竹简中寥寥数十字记载的,正是如何预防天花的。

这可是预防天花病的唉!

即便是号称神医,即便是医道世家,面对天花的时候,他们涅阳张氏也是束手无策的!

就连神医华佗,在面对天花的时候,也只能悲天悯人,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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