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前堂早已是人山人海,常宁浩和药堂的伙计在外面维护秩序,嗓子都吼干了,但是仍架不住乡亲们往里涌,后来还是柳时谦出面大家才算安静了下来。

前堂的左右摆放着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医箱、纸笔等物品。这两张桌子就是给宋清颜两人看诊时用的。

当宋清颜两人并肩来到前堂时,原本安静的人群一下子又喧闹了起来,常浩宁怕场面又失控,紧张得要死。

还好,只是暄闹,并没有方才拼命往前挤的情况,常浩宁和伙计齐齐松了一口气。

潭石镇的乡亲望眼欲穿终于见到了这次来坐诊的两位仙师,先前只在空中只是匆匆一瞥,此刻终于近距离接触到了。

左边那位容貌甚美,气质不凡,脸上带着微笑,仿佛从画中款款而出的仙子。

右边那位带着黑纱斗笠,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气度却一点出不输右边的人。

人们不禁猜测黑纱下的那张脸,是不是如右边那位一样好看。

两位都是女子,一个是仙子般的人儿,一个是神秘难以琢磨,潭石镇的乡民倒不好往前冲,生怕冲撞了两位仙师。

宋清颜早有心里准备,但是看到药堂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是吃了一惊,一眼望去全是人头啊。这些年都在隐雾峰,说来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宋清颜活动活动了手指,坐到了位置上,开始看诊了。

这些人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很多连午饭都没有吃,柳时谦也对他们说了,仙师要中午才会出诊,可是他们依旧等在门外。

此时见仙师终于开始看病了,忍不住一阵欢呼。

宋清颜的病人是一个四十多的妇人,面色腊黄。宋清颜让她把手放在桌上,从袖中飞出一条丝线缠在了那妇女的脉搏上,为她号脉。

倒不是宋清颜有意卖弄,而是她的手也还未完全好,露出来怕吓到病人,只好隔空号脉。

号完之后,手一抖,丝线又缩回到了袖中。

潭石镇的乡亲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给人号脉的,瞧着新奇的同时也连连感叹:“仙师就是仙师,手段果然不一样,神技啊,神技!”

这都成神技了,那“归”字号的针法岂不是神技中的神技?

宋清颜被夸得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对那妇人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眉心胀痛,胸闷,而且失眠?”

“是,是。”妇人连连点头,宋清颜说得太准了,她最近这段日子确实如此。

“仙师,请问我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大碍,你主要要有事郁结在心,不得疏导,过分焦虑,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多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快自然就好了。”

宋清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时谦,问他:“师弟忙吗?”

突然被她点名,柳时谦愣了一下:“不忙。”

“那过来帮我写药方。”

柳时谦没想到宋清颜叫他是为了这个,这师姐有点懒啊,药方也要让人帮她写。

一整个下午,柳时谦发现宋清颜用得都是极平常的药物,和原来那些动不动就开名贵材药的内门弟子完全不同。

柳时谦甚至开始怀疑,宋清颜是不是内门弟子,要知道大部分内门弟子都不屑用俗草俗药的。

大部分并不代表全部,至少宋清颜和沈银霜是极务实的,药并不是越贵越好,而是要看适不适合。

药宗弟子外出出诊除了疑难杂症都是不收诊金,只收药费的,有些药宗弟子为了挣钱刻意开些名贵的药材。

来看病的都是寻常百姓,他们来也就是求个安心,能有多少钱用灵丹妙药?

钱也不是这么赚的。

人一个接着一个,宋清颜已数不清看了多少,不过这些人要么没病,要么就是小病,她倒也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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