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嬴政冲到大厅上,天正渐渐明亮,借着晨光,只见镖局院内横尸遍地,再定睛一看,地上竟没有血迹,像是给人用功力震死的,有几个还没断气的,在上蠕动呻吟,显然是没救了,看去惨不忍睹。
东方嬴政又惊又怕,颤声叫道:“爹爹,爹爹。”
他在院中跑来跑去,越喊越急,后来几乎带着哭腔。正喊时,乱尸堆中忽听到有人闷声叫道:“快,……快拉我出来。”
东方嬴政急忙过去,听声音极其微弱,从正厅通往后堂的过道里发出的。他匆忙将血迹斑斑的一个个尸体搬开,从里面拉出一个身材不大的人来。
这人浑身是血,东方嬴政也不多想,将这人抱到水边,用手捧水给他洗了把脸,再细看,竟是个女孩子,分明就是义元镖局廖鹏图之女廖雪妍。
廖雪妍睁开眼镜,一眼看到东方嬴政,咬着嘴唇,两行眼泪便从脸颊上缓缓流下。东方嬴政急问道:“你还没死?”
廖雪妍脸色苍白,哪里还说的出话,只是低着头哭泣不止,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
东方嬴政急忙将她手脚拉伸活动,又在其他地方摸了摸,问道:“你受伤了吗?哪里痛?”
廖雪妍摇了摇头,仍旧哭泣。
东方嬴政见廖雪妍并未受伤,知道她多半是吓的,将她扶着坐起来,又问道:“我爹爹到哪里去了?怎么在这里找不到他?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洛阳金刀的人干的吗?”
廖雪妍仍旧只是摇头。
东方嬴政知道她多半是吓呆了,看那过道里的情景,她身前身后死的人最多,那些镖师家丁肯定都是舍身救她而死,可不知敌人为何又放过她?
哭了一阵,廖雪妍抬起头来,颤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一下就昏了过去……他们不是洛阳金刀的人……一个高高的,一个瘦瘦的,一个胖胖的……”
东方嬴政急问道:“你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高高瘦瘦胖胖的?”
廖雪妍又是哇哇大哭,东方嬴政无奈,只得四下寻找,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只是寻了一圈,就是那呻吟的几个也断气了。
院内一片死寂,令人不寒而栗。这时天已经大亮,东方嬴政将满院尸首一个个翻看,奇怪的是,连总镖头五里岗,副镖头斌施工二人都不在其中。
更不见廖鹏图夫妇。
廖雪妍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抹着眼泪道:“那时院里火势正凶,院内的人纷纷逃命,我娘扯住我跟着爹爹去后堂,哪知那几个人从后堂先后冲出,出手就杀……也不知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小嘴一撅,又哭了起来。
东方嬴政道:“这里没有你爹娘,想来他们多半没有什么事,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廖雪妍抬头道:“对了,我爹爹好像对那几个人说,不要伤了镖局的人,我们到后山去决一死战,今日总能如你们所愿,了却心事。”
东方嬴政急道:“那我爹爹呢?”
廖雪妍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番,上上下下,喃喃道:“你爹爹是哪个?”
东方嬴政道:“我爹也是这义元的镖师。”
廖雪妍停止哭泣,说道:“义元镖局镖师何止几百,你不说哪个,我怎么知道你爹爹是谁?”
东方嬴政道:“东方思绪。”
廖雪妍想了一想,说道:“我真没听说这个名字,他是镖师还是家丁?”
东方嬴政不悦道:“当然是镖师,他在这里也有一二十年了,怎么还会是家丁。”
廖雪妍道:“哦,真不知道令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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