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步行,房娲儿和窦太主两人走在前头,来到一地,只见竹影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壮竹搭建起一个亭子,构筑精巧又别致,竹与亭混合在一处,到有些分不清了。这个地方的景致,与张子房居住的湖心小筑竟然如此神似。房娲儿不禁看得呆了,此地和湖心小筑的构建皆有她所构筑。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竹亭内并无人迹。出来那些搬不走的沉重家具之外,竟连个坐垫都没有。
路过温泉池塘,此地的温泉一年四季沸腾如汤,太皇太后来此处修养倒也是会找避寒的所在。
进入正屋中,太皇太后呆呆地坐在那儿,听着宫女给她念淮南王刚刚送过来的新书。太皇太后双面失明已有很多年了,耳朵变得极为敏锐,房娲儿走路一向和没声一样,但太皇太后听得出不是常来的王公贵族,便问身边的侍女道:“馆陶公主又把谁给带来了?”
宫女不认识这位房娲儿,窦太主接过话头说:“娘,我把你那老姐姐给请来了。”
房娲儿和木患子跪下行礼,说道:“太皇太后金安!”
太皇太后虽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平日里还是一副极为谦和慈祥的面孔,她示意房娲儿和木患子起身来,笑盈盈地问:“老姐姐今儿个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窦太主先说道:“娘说着巧不巧,我进入回家真巧路过那赵大夫的医馆,现在满长安的人都说她是神医,我便请了她来给你老看病,你说是不是呢,赵大夫?”
房娲儿压低了声音,为了隐藏身份,她早已练就了一门更换声音的易容功夫。平日里说哈都用假声,做老婆婆的声音,只有和张子房在一处说话,才会用真声。房娲儿说道:“长公主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太皇太后真是有福。”
这话既奉承了太皇太后,又赞美了窦太主,二人自然高兴,便催促宫女,去取来坐垫给赵大夫坐。
既然是来瞧病的,又都是女子,自然没什么不方便的。房娲儿仔仔细细的看着太皇太后,不过是因为近日来思虑太甚的而夜不能寐的缘故,说来说去都是心病。但她有意不说。
房娲儿本就是主张更化改制的一派。但刘彻的更化改制,一直让她想起光绪帝的百日维新,初衷,做法样样好,可是皇帝上面还压着一个比皇帝权利还要大的女人,光绪帝有戊戌六君子,刘彻有的是卫绾、赵绾、王臧这一群文弱的儒生。光绪的给自己折腾出一本《瀛台泣血记》,汉武帝自己给自己折腾出一个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
房娲儿无法改变历史,当时她可以在历史的基本大框架中救出一些人,或者杀死一些人,提拔一些人。再比如慢性杀死一些她和皇帝的障碍,这种人就譬如眼前这位身子骨极为硬朗的太皇太后,要是她整日这样听听书,靠着清淡小菜小粥过着这样神仙一样的日子,皇帝何时才能独揽大权?
房娲儿未有穿越之前,是历史考古学者。修复过不少干尸,马王堆老太太的解剖化验检查的内部治理,她不到十二岁就看过,因为她的父母是这一行领军人物,她年纪小小便可以去接触历史文物。她虽然知道历史的结局,但是却一直揪心历史会因为她的到来而出现意外,即使她不做出违背历史的事情,也难保不会发生蝴蝶效应。
房娲儿给太皇太后诊了脉,和窦太主差不多,都是肝气郁结,五脏六腑因为到了冬天,受了凉而导致的季节性不适。房娲儿说道:“太皇太后,您今日是不是失眠多梦、心烦意乱、舌红、脉绅等症?”
“你说的极是,正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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