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话时,皇帝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望着斟酒的女子。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奶奶的婢女,木患子。

皇帝初次见她时,对男女之事还无甚感想,此时也算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见到木患子一身翠绿色的衣衫,暗红色的里衬,将头发往后用红绳一绑,两鬓自然垂下一缕黑丝,她的脸蛋,生得唇红齿白,双颊丰满,高鼻通官,细柳眉眼,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在看他身边的木姜子,一生墨绿色的粗布麻衣,虽是身着男装,却看得出与木患子生得极为相似,然而木姜子身上可是却比木患子更有一份男子的英气俊美,这一刚一柔,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双姝。

奶奶望着皇帝的注意力全在木患子身上,“嗯哼”了一声,笑吟吟地说道:“皇帝认为谋士居多的纵横家又如何?”

皇帝缓过神来,面带微笑着对奶奶说道:“纵横家?已是不适用的流派了。纵横,或合众弱以攻一强,此为纵;或事一强以攻诸弱,此为横。此应在春秋战国时期,群王争斗不下,而衍生出来的学说,自秦皇横扫六国之后,纵横一派也就不见得那样厉害了。”

话说,这门主的师傅便是纵横一派的人。虽她从未真正拜师,但她自是不会忘记了自己的出身。皇帝一说纵横学说过时,奶奶脸上便露出了不快。倒是立马就转变了态度,说道:“皇帝此言差矣,纵横者,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虽不为皇帝之道,但是,外交,权衡,军事,乃至经商,哪一样缺得了纵横一派的《鬼谷子》?这是为人臣子,应当学习的第一书。”

“哦,门主这样一说,好像的确有点意思。若是这样说来,门主倒是像纵横一派的传人。”

门主笑笑,说道:“哪里敢当?鬼谷一派哪有女弟子?”

皇帝笑说:“也是,也是。”众人举起酒杯,饮了一杯。天气渐凉,酒又是凉,奶奶心中暗暗骂道:“都没有人帮我温酒,也不怕喝坏了肠胃。”

韩嫣问道:“那么奶奶,你觉得阴阳家和名家有是怎样的呢?”

门主放下酒杯,面带慈祥笑意地说:“阴阳家认为四时、八位、十二度和二十四节气各有一套宜忌规定,顺应它就会昌盛,违背它不死则亡,此法可用,又不可全用。阴阳相生相克,相克相生,周而复始,确乎是守着规律的,但不是偶尔也会有所偏差,迟疑吗?我认为,灾害便是自然规律中生出的枝节。至于,名家,刻细烦琐,纠缠不清,使人不能反求其意,一切决取于概念名称却失弃了一般常理。此二法可用,但不可单独用之,需要给他们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融入别家的学说之中,方可为大用,也才可用于正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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