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单于单于再次召集高层贵族大会,这次单于雷厉风行,果断宣布拒绝檀石槐,欲与汉人合作,共抗鲜卑。

不给呼衍具等人反对机会,将稽娄渊昨日所言一字不落,说与众人听。帐内众贵族都惊奇地注意着稽娄渊,连呼征都有些讶异地打量了自己儿子几眼。

羌渠一系自是赞同,哪怕有道理,呼衍具等人也不会轻易妥协,呼衍具直接问道:“稽娄渊王子,与鲜卑人合作,不管多少,我匈奴总能从汉人那边得到些收获,与汉人合作,难道我们还能去抢鲜卑人吗?”这显然是目光短浅,利欲熏心了。

稽娄渊淡淡道:“与汉人合作,我匈奴出力保汉庭北疆安稳,自然可以寻求汉人支持。不说粮草军械,哪怕加强贸易互市之往来,亦可让我匈奴获益颇多。盐巴、茶叶、丝绸、瓷器,这些东西我们大可向汉人讨要。使匈奴中郎将张奂乃是智者,自能看出其中好处,必不会拒绝我们所求。”

“左谷蠡王,还有什么问题吗?”轻飘飘的声音传至呼衍具耳朵,眼神却逼视他。迎着稽娄渊犀利的眼神,面对这个十五少年,呼衍具竟然感到一丝压力,不由得撇过头去,不做声了。

稽娄渊眼神扫视王帐诸人,继续道:“鲜卑部众百万,难道诸位不眼馋吗,有汉人支持作战,我等大可俘掠其众以肥自身,此消彼长,终有强大我匈奴的一天。到时候,恢复我大匈奴无上荣光,再行南下攻打汉人,侵吞汉境,入主中原,实现先祖未竟之事业,亦不是没有可能!”

一帮匈奴贵族被稽娄渊说得热血沸腾,内心无限畅往,哪怕羌渠这“亲汉派”也被说的情不自禁。所有人都对稽娄渊刮目相看,不敢小视这个弱龄王子。

有些思虑远的贵族看向稽娄渊则充满了莫名的意味,有了更深的考量。单于后人,呼征不堪造就,三代之中单于重点培养稽娄渊是众所周知的事。

原本对此,众贵族并不以为意,在草原民族,只有自身能力手腕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即使被扶上单于宝座,被人赶下,身死名消,不过常事。

不过从稽娄渊这几日的表现来看,当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言两语间几乎就给匈奴勾勒出了一条部族战略发展路线,指点江山,轻松写意,让人不得不重视。

在有心人看来,以稽娄渊此时表现出的天赋来看,一旦成长起来,很可能成为草原上的下一个冒顿,檀石槐!有的人不禁热切地看向稽娄渊。

有期待者,便有忌惮者,呼衍具偷偷看向稽娄渊,眼中阴冷之色一闪而逝。左大当户兰稚缩在下边,心头暗道:“兰黎现在是稽娄渊王子护卫长,必须得让他好好关注着!”

屠特单于在上对稽娄渊十分满意,这个孙子近日给他惊喜貌似有点多了,三眼两语便将反对者摆平,王者气度凸显。

单于在上拍板,定下事宜,不过联系汉人要好处还得有人负责,一众贵族皆看向稽娄渊,意思很明显。如此正中渊赟下怀,与汉人联系这种重要的事情能揽到手里,自是乐意之至。

“王子稽娄渊,献策有功,赐千户部众。此番出使汉人,从王庭精锐中调拨五百勇士,以侧周全!”稽娄渊暗喜,五百王庭精锐,可是不弱的一股力量,入得我手,便归我有,稽娄渊心头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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