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姑一怔,立刻变了脸色,跪在地上道:“是这个丫头不懂规矩,嫌腿脚冰麻,一个踉跄将擦地的手抹在娘娘昨日刚做好的斗篷上,那衣服洗不得,只能废了——”
曹贵妃闻言冷然开口:“哪里容得到你来和殿下解释。”
那姑姑面色陡然间惊惶起来,竟是跪在地上轻颤着。
曹贵妃不看她,就有几个宫人来将二人押了下去,只是和善般笑着对着怀阳开口:“殿下今日心情倒好。”
怀阳似笑非笑般冷眼觑着她。
曹贵妃好像没看到般又道:“惠姐姐带着十三殿下陪着公主,竟然也不叫上本宫。”
惠妃面上一僵,讪讪着笑道:“是陛下吩咐下来的,妹妹你日常繁忙,不好叨扰。”
曹贵妃垂了头微微一笑,冲着祁涟招手道:“好些日子没见殿下了,让本宫瞧瞧,可是长高些了?”
“贵妃娘娘既非他生母,又非他养母,更不是皇后,何故做这番疼惜的样子?”怀阳紧紧钳了祁涟的手,不让他接近曹贵妃,一双眼里皆是嘲讽:“娘娘还是多顾着些四哥,或是多教训宫人,免得再让这些人穿不暖吃不饱,脏了您的裙子。”
曹贵妃却是笑的极为的和煦,低下头来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将眼中的精光尽数敛去:“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一件衣裳,哪里值得为此大费周章。”
怀阳轻轻哼笑一声,并不辩驳,将曹贵妃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也不再说什么,径自带着祁涟像反向折去。
待怀阳走远了,曹氏的唇边才带出极为阴狠的冷笑来,自顾自的喃喃开口:“吃不饱穿不暖——”
又哼的一声冷笑出来。
“将那小宫女舌头剪掉扔到浣衣局。”她说这话时,仍是带着笑意的:“将硕璃打二十个板子吧,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她也该得些教训。”
杨幼禾跟着怀阳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她与曹贵妃的对话,两人的针锋相对,即使是短短几句,也听得分明,怀阳虽然张扬而脾气古怪,但也绝非随意开口的人,她的吃不饱穿不暖的六字,明显指到了曹贵妃与四皇子身上。
她心中一跳,曹氏此举,逃不过财字。
原来六宫的事务,竟是大部分被曹氏牵引着,并非皇后。
曹氏一族,究竟为何大肆敛财,竟然敢在宫里元帝的眼皮子下行事,丝毫不加收敛忌惮,那么元帝当真不知道吗?
为何曹贵妃行事如此肆意嚣张,元帝还忍着她,朝堂之上也不见人弹劾?
杨家的败落,元帝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杨幼禾浑身冷汗连连。
若是如今的大元看起来固若金汤,其实并非自己所见的牢固和强盛——她想到这里,几乎要将一颗心跳出来,若是大元其实是纸糊的老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国库早就空虚,大部分的财力皆掌控在曹氏手中——若是杨家的衰落是早就布好的棋局,无论是曹氏还是元帝都要将其充入囊中——
那么这一切都就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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