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皓笑着将位子让给她,怀阳也不推拒,在坐下的时候指了指右手边的位子:“幼禾,你也坐。”
杨幼禾顿了顿,依旧依言端端正正的跪坐下来。
“草民宋嘉言,参见公主。”
杨幼禾进来时就看见了他,只是明白此时并非相望的时候,便一直低着头,骤然听得他的温润声音,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宋公子并不屑于在朝堂为官,倒甘心做王兄这里的小小门客。”
怀阳似乎带着莫测般的笑意,对上宋嘉言的眼睛。
“草民愚钝,得圣上垂青本就深感惶恐,更何况身待顽疾,又左脚不便,实在上不得台面,有损天家威严。”他淡淡回应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公主言重了。”
怀阳并不在意,低下头有些嘲讽般抿唇而笑:“坐下吧。”
杨幼禾了悟般思虑着,宋嘉言不入朝为官一部分是身体原因,更有一部分是元帝默许的缘故,这样的麒麟才子无论伴在谁的身边都是一记有力臂膀,元帝做的,就是想要让他辅佐太子。她突然骇然,原来元帝心里所想的,始终是要太子继位,那么先前的牵制之局,不过是他布下的障眼法,待太子和宋嘉言羽翼丰满,待时机成熟,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她突然记起元帝的呢喃:怀阳,朕要为你做一件事——
杨幼禾咬唇,那么元帝这样做的原因,有几分是为了怀阳呢?
“王兄方才和宋公子相谈甚欢,怎么见我来了倒沉闷起来?”怀阳笑着拿过桌上已成乱局的棋子:“事到如今,王兄还会觉得怀阳能独善其身吗?”
祁皓微微皱眉:“怀阳,别闹。”
怀阳笑吟吟的坐的极为端正:“若是王兄知道那入元的姚人是何身份,可否让怀阳也为父皇为皇兄出一份力?”
她说的极为轻松,却仍是让在座的几人变了脸色。
怀阳眼神无辜而诚挚,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太子,太子仍是皱了眉不愿松口,望着怀阳的眼里满是担忧。怀阳叹了口气,旋即又指了指杨幼禾:“我的话,让她来替我说,王兄以为,如何?”
祁皓眼神闪烁,见她抬了脸满是坚定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执拗和娇蛮,便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便只在旁边听着,万万不要出口说话。”
“王兄还真是小心谨慎,在自己的府邸里都要这般的提防,那王兄就不怕她将这些事泄露出去?”怀阳手指了杨幼禾,满脸的戏谑。
“她不敢。”祁皓如是说。
宋嘉言脸色微微一白。
杨幼禾却将眸子微微闪了闪,并不因此动容,是啊,自己不敢,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有杨家百多十无辜的人,还有——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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