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禾乍闻一惊,匆匆与含画向着董氏的住处去了,她心中大感不详,待到见时,果然见董氏正含了泪裹着棉被靠在床上,杨正淇快步在房里踱着,面前跪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杨幼禾见姜氏怔怔的站在一旁,正要上前问时,杨清如在一旁抓了她的手摇头示意。

杨正淇听着董氏啜泣,只觉得心烦意乱,他与董氏之间感情实在混乱难理,本就与姜氏董氏都心存愧疚的,但他原本极为相信妻子宽和大度,才放心叫董氏跟着她回到京城,不至于叫姜氏难堪,或许还能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但如今姜氏发难于她,且不知这些日子他不在跟前董氏要受多少磨难,自己是在心中有愧,但发妻于他这么些年,相伴煮茶,打理杂事,为他受了不少的委屈。

当初董氏家道中落是自己没有本事护她周全,后来董氏被家人卖了,自己虽寻着了,但正要赎她时却又失去了踪影,这些年他想起来时不免要叹息几声,如今看着杨惜薇跪在榻前哭,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柔柔弱弱的董心兰,一时又觉得心中淌过言语万千。

他猛然间抬头,握紧拳头坐在凳上。

杨幼禾见父亲动怒,已是明白了八九分,细细瞧那丫头容貌,心中不由得凉了半截,

姜氏房中的二等丫头,年前已经配了小厮的,名唤禄儿。杨幼禾记得清楚,姜氏前几日还问过她出嫁的日子,说要为她陪几样像样的首饰。

“再将你与我说过的话说一遍,若是有隐瞒,我定不饶你。”杨正淇语气凝重,杨幼禾知道父亲性子淡然,如今这般,已是气急了。

那丫头已是磕的头破血流,泪水滴在地上怎么也止不住,抬眼向姜氏处望了一眼,却是咬牙道:“是夫人听闻姨娘要来探望老爷,差奴婢将她半道推进池子里的!”

一言既出,姜氏已是半边身子软了,面如土灰的瞧着禄儿,似乎不敢相信般抖了抖唇,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杨幼禾心中大惊,她自然不会相信母亲谋害董氏,再看父亲时,他已是皱眉望向母亲问道:“你该如何解释?”

姜氏似乎不愿相信的抬了眼看着他:“你竟这般诘问我?”杨正淇一滞,却仍是开口:“若要我信你,这丫头与心兰有何仇怨,竟要置她死地?”

姜氏反而笑了出来,直直的将丈夫望住:“若是我,你要怎样,若不是我,你又要如何?”杨正淇似乎没想到妻子这般反问他,几乎就认定了是姜氏所为,抬起手来几乎要落在姜氏脸上,却始终悬在了空中。

杨幼禾心急如焚,又见母亲性子刚烈,急忙上前道:“父亲莫要生气,万不可信这丫头一面之词,若是让母亲枉担了罪名岂不让她痛心,姨娘也白遭了罪,父亲一路辛苦,不如先去歇着,把这丫头关在库房让她清醒清醒,官家夫人岂是她红口白牙就能冠上罪名的,若是有人从中作梗,趁父亲归时让三房生了嫌隙,岂不正好随了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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