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杨语凝咬牙。

“杨惜薇和她身后的势力容忍你的背叛,明显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或者你已经成为可有可无之人,或许还会是个颇大的隐患,你觉得,自己能安然多久?”杨幼禾缓缓摇头,好似带着些怜惜的神色:“何况你的恩宠只是借了缱罗之手,元帝心中恐怕尚且记不得你的样子。”

“你胡说,我还这么年轻,我和缱罗夫人之间尚有约定——”

杨幼禾目光悠远:“即便你如今不说薇姐儿身后是何人,我心中也有定论了。”她顿了顿,看着这个妹妹,叹喟般开口:“只是我念着多年的姐妹情分提醒你一句,若杨家尚且根深蒂固,仍旧是百年大家,或许还可以做你依靠,如今元帝根本就不会应为你将杨家扶持,你一人在宫中,尚且多加小心,切莫贪得无厌——”

身后传来摔碎杯盏的愤怒之声,杨幼禾微微阖眼,将所有的情绪掐灭在眼中。

她一直猜测着董氏杨惜薇与四皇子的关系,如今在杨语凝的口里得到了证实,原来这一切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了,董氏杳无音信的几年,极有可能是被四皇子收留了,又因为杨家对董家的无情,董氏极有可能为了四皇子而复仇。那么究竟是什么缘故,竟然让祁皓为了杨家这样大动干戈。

杨家,究竟还有什么自己尚且不知道的秘密?

依照杨语凝所说,宋氏之死另有原因,若是祁湛想要挖掘杨家的秘密,宋氏是最清楚这个秘密的人了,因此也是最不该死的,那么为何又要匆匆了结祖母性命?

她皱眉,这些未解的谜团一个个在她脑中转圈,为了母亲和弟弟,她必须将这一切查的水落石出。

——

“我——”

“你不必说,我都知道的。”宋嘉言将她的手拉到面前,神色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掌心的伤,眸子里幽深一片:“若你愿意,也不会为了这个把自己伤成这样。”

“还有三年,一切皆有可能——”

他端正坐着,好像有着万语千言,又好像并不在意,就这样静静的摩挲她的伤口。

那你为何不愿回我书信?

这样要问时,蓦然听见屋外传来脚步之声,宋嘉言手指微微一松,杨幼禾便将手伸回笼到了宽大的袖子之下。

祁皓眸子微沉,阔步走进殿内。

看到杨幼禾时,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便撩起袍子坐到了上首。

“程太尉今日被父皇以扰乱朝纲,逆天改意为由,以将削去官职,现今囚禁在太尉府,听候发落。”

“什么?”此言一出,即便淡然如宋嘉言,也深深蹙眉。

“父皇向来极为倚重程家,如今竟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其废掉,可见那妖女手段。”

“满朝就无人劝诫制止么?”

祁皓叹口气,看了看杨幼禾疑惑的眉眼:“如今满朝人人自危,哪里敢触父皇逆鳞,左相抱恙,在相府养病,整个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说罢便又叹口气:“那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所有人对她服服帖帖。”

“如今形势看来对殿下极为不利。”杨幼禾皱眉:“我本来以为缱罗身居后宫,纵然身后有四皇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可如今看来,她分明与四皇子等人貌合神离,有着不同的目的,她一举一动虽说向着四皇子,但却分明是在动大元根基。”

祁皓微微沉吟,立刻就明白过来,却又听宋嘉言叹道:“此女来历恐怕不容小觑,我们恐怕得另行谋划。”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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