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繁华喧闹的汴京城美轮美奂,更兼此时凉风习习,气候宜人,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数不清的各地商贾来回穿行在宽广的街道上,街面的铺子里卖丝绸的,卖茶叶的,卖饰品的小贩们扯着嗓子张罗着生意,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活力。
“你们这帮王八蛋,都给我滚!老爷我今天一醉解千愁!”行到一条窄道上,一个书生模样的醉汉出现在武松的眼帘,这家伙酒品真是相当差劲,一个大男人,像个泼妇一样当街撒泼,真是有辱斯文。
“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快跟小人回家吧!”两名小厮追在后面,搀扶着他。
“他娘的……凭什么他蔡京高俅那些狗屎不如的亲戚,半年就能升官……老子苦熬十年,却还是升不上去!”这位老爷今天心情似乎是差到了极点,他发疯一样渲泻着心中的不满。
“老爷,禁声!”那名小厮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武松路过时往这边瞅了一眼,大骂道:“哪来的狗东西,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武松这种天不怕,怕不怕的烈汉,哪是受人欺侮的角色?
他跳下马,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当即打的那小厮半边脸肿了起来。
听着小厮杀猪一般的叫,武松在心里自嘲道:“好嘛,我不光占有了武松的身体,武松那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的脾气也全在不知不觉间被我继承了。”
另一名小厮见同伴挨打,大骂道:“你这狗贱民!活腻歪了是不?敢来这讨野火?”
武松飞起一脚,踢在他舌头上,他的两颗门牙全掉了,满嘴流血。
这两位北宋时期的喷子在挨打后,全都老实了。看来喷子的下贱是刻在骨头里的,与时代无关。
“我爹也是四品大员……我心都熬干了……就是升不上去……高家和蔡家的亲戚,却一年升官两次……我……给我酒……”这位不成器的老爷烂醉如泥,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哭,根本就不知道手下挨打的事。醉成这样德性,也真是让人没话说。
武松见他这副衰样,苦笑着摇了摇头,牵马离去的时候,嘴里自言自语:“唉,你这有钱人家的子弟,仗着老爹的势,得了多少便宜!升不了官,就这般聒噪!那我呢,我堂堂打虎英雄,还不是只能给知县送脏钱?我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被你这官贵子弟手下的看门狗这般辱骂!我不比你冤枉?”
武松只顾自我解嘲,不提妨拐角处有个老丐,挑着粪担迎面而来。那老丐似乎是在自说自话,又仿佛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粪担啊粪担,你今天不高兴了对不对?你和那菩萨雕像本是一块木头对不对?它被雕刻成菩萨的模样,受万人跪拜,香火不断,而你被做成了粪担,每天与大粪为伍,你委屈了是不是?”
武松心里凛然一惊!
这老丐是在讲故事吗?他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武松停下马,驻足打量着老丐,只见他形容枯槁,佝偻前行,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也不看自己,嘴里继续嘟囔着:“粪担啊粪担,那菩萨雕像有话对你说啊……它说,粪担啊,你只看到我风光的样子,却没看到我身上挨了多少刀斧才被雕刻成菩萨的模样啊!”
武松是个极有慧根的人,聪明绝顶的他岂能听不出老丐的弦外之音?
武松扑通一声对着老丐跪下,虔诚道:“多谢前辈点化!”
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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