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男是在苏玉芹看了看江源达又盯着她瞧的目光中,状似平常的倒完水。

但等到回屋后,她背靠着门,回想起她爸刚才冷漠的眼神,端杯的手有些颤抖。

抿紧唇另一只手攥拳,不停地捶打心口,感觉有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那表情、那动作,和之前在车里的江源达一模一样。

当父亲的,觉得今晚好像是丢了孩子。

而此时当女儿的,江男也忽然脆弱的一塌糊涂。

两辈子缺爹少娘。

就不能再往前几年吗?

没有秦雪莲,这人还没和爸爸发生啥。只有爸爸妈妈和她,她就会什么都看不见,她也一定什么都放下,她能做到假装天真地叫一声:爸爸。

……

这天晚上,注定会让很多人心绪不宁。

江源达半夜又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女儿的卧室门,一颗烟接着一颗烟。

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虽然平静下来后,也退过一万步站在孩子的立场想了。

孩子维护她妈,岁数小做事儿极端了些,可以,咋的都行。但是那态度明显是不要他了,他过不来那个劲儿。

他还没岁数大呢,没成了闺女的拖累呢,就这么不要他了。

白眼狼个小混蛋,子不嫌父丑,她嫌弃他!心真硬啊,想再凑过去都不给她爹留个活口,还威胁!

苏玉芹在黑暗处披着件单衣,站在卧室门口。

好些年睡着了不起夜不失眠的女人,此刻她在不安地扭动着手。

这爷俩是真倔啊,装的都挺好,可是太像了。

到底是因为啥啊?她直觉怎么那么不对劲儿?

失眠的还包括隔了几栋楼不沾边的任家。

林雅萍大半夜扒拉丈夫:“我今儿嘴欠了。”

任建国以为媳妇说梦话呢,翻了个身。

“你倒是醒醒啊。我不是跟你提过嘛,有一次我去王嫂子那打牌,看见老江从他家门市后门进去的。我都打了一个四圈儿了,他才从后门出来。呵,头发还湿了,真行,跑别的女的那洗澡去了,就离婚那女的租的地儿!”

任建国立刻睁眼,回眸时还有些发愣:“你咋嘴欠的?”说完彻底清醒了,坐起身急头白脸道:“你不会跟弟妹说了吧?你是不是虎?”

“我没有,我提醒的特别自然,所以我才闹心。我觉得玉芹根本就没听懂。

我让她明天去隔壁买大饼子,她备不住真就买大饼子呢。哎呦,还得给我带回来一兜子,你瞧着吧。

真愁人啊,但愿能走个顶头碰,逮个现行。”

“我看你才是愁人。这种事儿往外露,没人谢你,老江知道了倒是会恨你。再说你这二年,也没跟弟妹走的多近,别吃饱了撑的。”

林雅萍拉下脸,横了丈夫一眼:

“你管不着。以前住多少年对门邻居呢,我俩啥时候不好了?

话说回来,这跟前儿有跟她关系不好的吗?那好脾气真是,我服。

我只是最近几年觉得和她没共同话题。

一唠外面花花事儿,她都不学点儿经验,还回回整句男男她爸不是那样人,搞的好像我愿意聊那事儿你就是那样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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