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气!

此刻,朱世泰恨不得将陆尘千刀万剐,罗千秋更是目眦欲裂,杀意沸腾。

别人看陆尘是个老实的书呆子,被钱云山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傻子,完全不谙世道,但他们却是如钱云山一般,终于回过味来,敢情这小子在阴我们!

他这番表演,惟妙惟肖,一气呵成,把所有人都糊弄了。

找死!

该杀!

见状,宋子渊哈哈冷笑,嘲讽道:“朱首富,陆才子是黑煞门的证人,他的话怎么就成了胡说八道了?”

朱世泰有点百口莫辩,哑巴吃黄连,怒道:“陆尘所说之事,我一概不知,什么八成收益,我朱家乃是沧水郡首富,会在乎那点小钱吗?”

宋子渊讥笑:“原来二十四万两在朱首富眼里是小钱啊,难怪敢自称是沧水郡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转头看向唐清风,又环顾众人,慢悠悠一字一字说道:“宋某乃江湖草莽,没什么见识,但也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敢问一句,土皇帝究竟是什么?”

是的,谁敢自称土皇帝,那是触犯龙威,其心可诛,等同谋逆,乃夷三族的大罪。

这顶大帽子扣下,宋子渊磨刀霍霍,悍然反击。

兹事体大,唐清风收敛笑容,随即露出一派罕见的威严,严肃地质问:“朱世泰,你是否自称过土皇帝?”

“郡守大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我从未讲过。”

朱世泰当然是抵死不认,忽然话锋一转,指着陆尘道:“陆尘是那玉莲逆贼的关门弟子,玉莲逆贼参与了长乐王谋反案,陆尘定然也参与其中,请郡守大人明察。”

“狡辩!”

宋子渊大怒,“你自己不干不净,贼心可诛,不但不反省思过,认罪求饶,竟还诬陷忠良,简直罪无可赦。”

拱手向唐清风,“郡守大人,事实已经清楚明了,朱家伙同黑煞门谋逆造反,其罪当诛!”

砰!罗千秋一掌拍塌了面前的酒桌,吼道:“姓宋的,你他么不要血口喷人,就凭陆尘这黄口小儿胡言乱语,能算什么清楚明了。”

说这话简直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脸,罗千秋似乎忘了,陆尘是他自己找来的证人。

对此,宋子渊嗤笑不已,毋庸赘述,只等待郡守大人决断。

唐清风眉头紧皱,看向另外三大世家家主以及其他在场的名宿,问:“诸位怎么看?”

张家老太爷含糊道:“兹事体大,全凭郡守大人做主。”

这意思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弃权,不表态。

“我也是这个意思。”陈家家主随即附和。

孙家家主道:“我觉得朱首富言之有理,陆尘的话不可信。”这位与朱家是儿女亲家,朱高娶了孙家千金,当然要站在朱世泰这边了。

其他名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拱手道:“全凭郡守大人做主。”

见状,朱世泰的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

唐清风沉吟不语,心思活动。

有的时候,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

朱家何等强势,谁敢不给面子,但是,多数人都是不表态,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意味着,强大的朱家,在一介草民陆尘面前,竟然无法获得全票支持,可见朱家有多不得人心,终究公道在人心,世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这等于在沧水郡只手遮天的朱家,败给了陆尘,赤果果的打脸朱世泰啊。

但是,朱家背后有修行界势力庇佑,唐清风一个小小的郡守根本动不了朱世泰,他也无可奈何。

“众目睽睽下,我要是不给朱家一点颜色瞧瞧,我这个郡守以后将再无威望可言。”

唐清风站了起来,猛地一挥袖,朗声道:“鉴于双方都是口说无凭,孰真孰假不可妄断,本官决定,将在日后严查此事,一旦找到真凭实据,绝不姑息任何人。在事情查明之前,谁都不许再惹是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了看罗千秋和宋子渊,有警告的意味。

朱世泰怒哼一声,甩袖离席。

谁都看得出,这位首富土皇帝,心情很不好。

钱云山早就待不下去,跟着走了,路过陆尘身边,似乎想看他一眼,但终究没有转头,径直而去,形同陌路。

“诸位,家里还有事,先行一步。”孙家家主叹了口气,苦笑着起身告辞。

罗千秋干瞪眼,也傻眼了,黑煞门损失惨重,就这样算了?

“郡守大人英明。”宋子渊高声笑道,随即挑衅也似的看向一脸煞气的罗千秋。

“哼!”罗千秋怒火中烧,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也甩袖离席,追上朱世泰一起离开了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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