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收留了你,教你本领,你是我第一个弟子,我拿你当亲生儿子看!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秦海突然暴怒,剑指者青年,脸上青筋暴起,誓要从这个欺师灭祖的不孝徒弟口中要一个说法。
青年微微开口,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最后,他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你不用知道,就算知道,你也理解不了......师父,我最后叫您一声师父......上路吧。”
青年的话说完,挥舞起了手中的剑。一招过后,秦海的右手被斩断了。他敌不过自己的大弟子,因为青年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剑法。血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剑锋所指,飘雪亦被斩断。伴随着秦白月的惊呼,深深刺入秦海的胸口。剑身穿胸而过,血水顺着剑尖滴落,在雪地上点缀出片片花海。
秦海脚下不支,双膝无力的跪了下去,他哆嗦着脑袋,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看着青年,就和多年前青年向他拜师时的姿势一样。“放过......月儿......”他不清不楚的说着。
青年没有答话,他手腕一番,剑锋转动,猛的拔出。鲜血四溅下,秦海倒在了地上,眼中逐渐失去了神采。
“爹......”秦白月小小的身子跌倒在地,双手抓着秦海的衣裳不断的摇晃。
一道黑影笼罩而来,秦白月木讷的抬头,看到了眼中满是犹豫的青年。他的手在抖,背叛师门,将师父全家残忍杀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时候他的手也未曾发抖过。可现在,当他提剑指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师妹时,他的心乱了。
“十三,快点动手,官府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会到。”一面具人提醒道。
青年猛吸一口气,带着飘雪的空气被吸进肺里,好想连同他的心也一起冰冷了起来。然后,他举起了剑。
“走了二呆呆,没啥好看的了。”一条街之外,高楼顶上站着三道人影。头发肩膀上满是白雪,也不知他们到底在那站了多久。
公孙先生来信,要他们连夜赶往清风观,事成之后有额外的三百两银子拿。没成想刚一启程,就撞见了赤剑血洗秦府。
狼枪亲眼瞧着秦家上下被害,直到被自己打屁股的秦白月头顶悬上了一把剑,冷酷如他也看不下去了。
“二呆?”狼枪转身欲走,却见二呆站在原地,神色复杂。他瞟了眼二呆的手,握着剑鞘的手指泛白,明显是在用力。
“咋了?你不会动了啥恻隐之心吧?”狼枪张开问道。认识二呆两年多,见他这样还是第一次。“二呆。”见二呆眼神微变,狼枪道:“不是咱们该管的事。”
狼枪的话似乎点醒了他,二呆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一瘸一拐的下了楼。
是啊,不是你该管的事。呼延讼啊呼延讼,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腿是怎么瘸的了?
“他怎么了?”马四和狼枪并肩跟着二呆身后,小声嘀咕道。
狼枪挠头道:“我哪知道,以前也没见他整这出。”
马四道:“从碰见那个公孙先生开始他就一直不对劲。”
“嗯,你说的一点儿都对。”狼枪摩擦着胡茬,皱眉道:“完了,他这一下给我整紧张了总感觉要出事。”
马四道:“你想没想过,等事办成了,万一那个公孙先生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回想起公孙先生对秦家所做的事,狼枪到嘴的那句“放心”憋了回去。对待武林同道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他们三个外地刀客了。
“那公孙老头要是真玩个卸磨杀驴......不行,得想个后路。”狼枪心里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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