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武种在心

传得沸沸扬扬的一幕比武定江山,转眼就过去三个月了,园龙山上早已白雪皑皑,百里坪上一片枯黄。

刺骨的寒风中,一辆通向山区乡镇的公交车在龙头村岔路口停住,孔传挎着一背包中药从车上走下。

仅仅三个月,这个小伙子看上去至少老去五岁。

父亲的膝盖和脊椎都可以打钢针,原本至少可以苟延残喘,了此残生。可他脊椎附近的神经系统严重受损,居然搞成个植物人,一个月前已经抬回家里。

牛场拆了,牛打包卖给邻省的牛贩子,宏愿集团补偿他家两百万。经法院解决,马麟比武失手致人重残,赔偿五百万疗养费。这还是孔传奔走呼号的结果,就连律师都告诉他,官司打成这样已经属于万幸,因为比武是自愿的,有当地镇长作证。

总而言之,这件事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顶梁柱毁了,主心骨断了,这个家和家破人亡已经区别不大啦!

母亲终日以泪洗面,郁郁不可终日,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孔传什么也不想,就想杀人!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就不从小教自己练武呢?

要是习得一身上乘武艺,说不得也要来个血溅五步,快意恩仇。

父亲抬回来后,母亲希望中医能奏奇效,孔传被派往各地求医问药,这次才从省城回来。

怀着苦涩和仇恨的心里,孔传踏着已被仇人从三级扩成二级的路面,走向他那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的败落之家。

走到自家的院墙门口,孔传的眼睛突然花了一下,竟看见父亲拄着一根拐杖,在庭院中蹒跚学步呢!他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天啊!这竟然是真的!

专家不是说,父亲这辈子不可能恢复了吗?

“爹——爹呀!”太过激动的孔传顿时悲声大哭,扔了背包,几步纵到父亲脚下,双菠萝盖地跪倒地上,鼻子一把,眼泪一把,伸手轻轻地抚摸父亲的裤脚。

孔梨也是激动难抑,眼含热泪,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想弯腰拉起儿子,奈何还不太使得力,呵呵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跪着这么哭很丢人哦,快快起来。”

张碧桂闻声而出,急忙来拖儿子,“乖儿子别哭,别哭!妈昨天就想打电话告诉你,他偏偏要给你一个惊喜,把我儿坑苦了。”

孔传心里乐得仿佛要爆,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早已破涕为笑。那样子花眯哨眼,看得孔梨和张碧桂老两口又呵呵呵地大笑起来。

“爹,你怎么突然好起来了?遇到过路的神仙把你救了吗?”孔传浑身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在父亲身边抓脚舞手,足之蹈之。

孔梨很平静,沉声说道:“儿子,居然被你说中了,的确是神仙救了爹啊。”

“哦,啥?呵呵呵......”孔传傻傻笑道,也不以为然。

孔梨指着庭院中一处高台上道:“你不信?神仙就在那里。”

孔传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布纽扣旧式唐装的老人身姿如松地站立在高台上的盆景从中,须发皆白,红光满面,典型的鹤发童颜,实在不好判断年纪。

他一时有点犯嘀咕,这就是神仙?和普通老人毫无分别啊!

孔梨在他身旁严肃地吩咐道:“传儿,还不跪下磕头!他就是你的师公龙老人!”

老人笑容可掬,异常和蔼,“磕头就免了,这孩子有孝心,很淳朴,为师很欣慰。”

孔传脑海中却如霹雳响起,立即跪倒地上,一连磕了七八个响头,声带哽咽着道:“龙爷爷,马麟他不是人,老人家要清理门户啊!”

龙老人如春风化雨般地道:“有父仇子报的道理,没有老人替年轻人报仇的说法吧?”

孔传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道:“我爹亏待我,没教我练功,让我这么大了依然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报仇啊......”

龙老人摇摇头,说道:“别埋怨你父亲,是我让他不教你练武的哦。”

孔传一脸的苦瓜相,“为什么啊?”

龙老人悠然不已地道:“你的体质比较特殊,咱先不谈这个问题。你大老远地回来,先进屋烤火,喝点水,吃了晚饭,师公再仔细跟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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