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时间往前推前一天,这一天,在这片已经开始变得莽荒的大地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这片大地的另一端,一个叫做毛圩庄的地方,一场巨变即将开始。
如同往常一样,旭日慢悠悠的浮出地平线,越过森林和高山,把并不怎么明亮的阳光洒向大地。
毛圩庄同样也有着许多的高大的堡垒般的建筑,还有巨大的护城墙。清晨,沐浴在阳光下,又在大地上投下一片片巨大的阴影。
堡垒顶上栖息着的猛禽舒服的晒了会儿并不浓烈的太阳,彻底的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扑闪了几下翅膀,精神抖擞,筋骨也活开了,下一刻,一声鸣啼,它从堡垒上一跃而下,巨大的翅膀张开,挥动,稍稍滑行了下,便又开始爬升,绕着它休息了一夜的地方转了一圈,身子高高的扬起,一头扎进了天空,飞向了远方,它要去捕食了。
随后,或同样从堡垒上,又或者从被巨大的石墙遮挡住的某处又有数十道巨大身影鸣叫着呼扇着翅膀离去。
一声声的兽吼声响起,不久,从石墙两处破烂的城门洞里钻出一头头凶猛的猛兽,迅速的奔跑着,向着不远处的森林或者平原,去寻找食物。
奇异的是,里面原本有些本就是死敌的猛兽们在路上互相遇到也不会径直攻击,只是警告性的低吼。
然而一旦进入了森林,若还是碰到,那便就是一场生死的较量,端的诡异,仿佛在那庄子里,所有的猛兽和凶禽都在遵守着同一条规则:不在庄子里及庄子周围动武。
可这样奇异的场景却没有人类能够看到,因为这里现在已经算的上是人类的禁地了。
在毛圩庄一角,贴着石墙有一栋很特别的堡垒,里面却没有一头猛兽存在过的痕迹。
因为那地面上,满是插满了尖钉的木板,一块块,铺遍了整个堡垒的一层。整个一层地面上,尖钉闪烁着寒光,让所有的猛兽在这里止步,也让所有的猛禽胆颤而不敢飞进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栋堡垒的门不是寻常的木门,而是石门,紧紧关闭着,向外的一面同样也是一道道铁刺,让猛兽望而生畏。四周开着一些很小的窗户,让里面多了些光亮,这些光亮被木板表面的密密麻麻的尖钉反射着,反倒显得这堡垒一层更是杀机无限。
某一时,在通往堡垒上层的石梯边上的角落里,一块木板被推开一条缝隙,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闪现,眼珠子来回转,足足过了四五秒钟,才终于是确认了这里很安全。
那人终于长舒了一口,低头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听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人轻轻的翻开木板,又把旁边清空了些地方一个翻身而出,却是一个身材高大而修长的汉子,一身灰白麻布衣,身上裹的严严实实,虽穿的厚实,但是一身健壮的肌肉却还是在衣服上撑出一座座小山包,手持一把厚背大刀。
汉子跳出来后,四周打望一眼,便向着石梯奔去,一路又顺便清理了几块碍事的木板一脚跨上石梯,三步五步便在石梯上转个弯儿不见了。
在那汉子后,此刻正陆续不停爬上来一个又一个差不多同样打扮的壮汉,有人手持同样的厚背大刀,有人持宽大的巨剑,有人手持铁锤,也有人使用长枪,武器五花八门,这些壮汉爬出来后,毫不犹豫的沿着最初那人的步子向着石梯奔去,同样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那个洞犹如是一个无底洞,装了无数的人,过了十数分钟,还在不停的往外出人,只是这时候出来的人中有男也有女,但是他们都是无一例外的膀大腰圆,肩挎巨弓,身背装满长箭的箭筒,最后是数人抬着一摞摞捆扎的结结实实的巨盾、盔甲和一些大包袱从里面爬出来,从他们艰难的动作中就能够知道,那些巨盾和盔甲绝对都是质量上佳的。
足足过了大半个钟头,那洞穴里才终于不再从里面往外出人了,空间里方安静了下来,只是陡然间,只见那洞口猛的窜出一道身影,不同于前面那些人都是爬上来,这身影就像是飞行一样就那么突然的就从洞中窜了上来,不着一物。
那身影方一落地,脚在地上急点,身影一折,便向着石梯滑去,转眼间便不见了,速度快若奔雷,却又无声无息,若是一般人站在这里,可能也只是能看到一道身影,连具体的长相都看不真切。
于是,一层的空间重新归于平静,如果不是那些被翻开的木板和那个不知道通向哪个地方的黑洞,就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堡垒外,兽吼声依旧继续着,杂乱无章,继续着它们在这个冬天里的幸福生活,没有一头猛兽发现这里的异常。
堡垒的二层、三层已经挤满了刚刚出现的人群,他们正在安静而忙碌的准备各自的装备,有的在穿戴盔甲,有的在往臂上固定巨盾,还有的正在给巨弓上弦。
那最后上来的身影在二层入口处出现,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冲出去十来米,方才停下。
却是个气质冷峻的男子,身材修长,即便是这样的寒冬依旧穿的单薄,上半身穿着一件轻铠,只是着重的护卫着胸前背后,手上带着铁质拳套。男人冷峻的扫视四周,站在人群之前不言不语。
男人出现的时候,人群中很多目光投过来,但是片刻间又收了回去,低眉垂目的老老实实的穿戴装备,就连原本的小声交谈也停止了,显然都对冷峻男人极是畏惧。
冷峻男人的到来,人群穿戴装备的速度不禁又快了几分。
人群缓慢的蠕动着,随着装备的齐整,慢慢的排出了整齐的队形,巨盾在前,近战在后,弓箭次之,再后是保护弓箭手的近战和巨盾。
一小会儿的功夫,原本还显得杂乱的人群便变成了一支小型的军队。但由于二层地方不够,这支军队便被分割在二层和三层之上,气势便也弱了些。
冷峻男人走到堡垒靠着石墙的一面,某一处,从身上拿出一截怪模怪样带着四个犹如枝干似的分支的铁棍,往墙壁上一个小洞内插进去,轻轻的转动着,某一刻契合,手一轻,便插进去了一半,冷峻男人随手捞过身旁一人手中的大锤,狠狠的一锤砸在铁棍末端,就听的“嘎吱”一声,墙壁上的一块突然的动了动,然后一点点的沉了下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通道。
冷峻男人随手将手中铁锤扔出去,面向人群,无声的挥了挥手,当先转身走入通道。
巨盾战士在前,接着进入,尚未走几步,通道里突然一阵大亮,原来整个通道都是巨石砌就的。
于是,众人转进的速度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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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圩庄里,大半的猛兽和猛禽都外出捕食去了,留下的多是些年幼猛兽,等待着外出的父母带回来食物饱腹,以及一些留下守护幼崽的成年猛兽。
当这支近五百人的军队突然的出现在堡垒中的时候,毛圩庄中立刻就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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