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完来宣旨的宫中侍卫和老太监,曾羽渊在一边发愁。
“怎么了?许彬有些不解:“如果不想去就不去。”
“不去……”曾羽渊摇头:“不去不行啊,如果被召见,我还不去,不是等着授人以柄吗?借着皇帝的名号,给我安一顶忤逆的帽子,正好方便他们来压榨。”
许彬沉默了一会:”既然皇帝的名号还可以这样用,那就去见一面也没什么,说不定我们也还能借借他的名号给自己竖一面旗。”
曾羽渊欲言又止,确实是可以竖一面旗,虽说这面旗帜就算竖起来,对于朝中各位依旧想压榨曾家和泥菩萨城的官老爷根本没用,但却一定可以获得一些百姓的支持。
百姓,这也是大桑朝为何明明分崩离析,却又还奇迹般的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的其中一个原因。
大桑朝平安太久,百姓们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虽说底层、低层人家生计仍然困难,可难的是吃,是喝,是住,是行,不是去牺牲流血。
所以若是伤筋动骨的改朝换代,就一定会激起民怨,大桑朝列位官老爷也是在和平年代待得太久的人,有心翻天,也是因为更大的利益和权利,然而,没有人,就没有利益,没有人,权利也就是一纸空文。
倒不像那些处于水深火热年代中的那么利落果决了,百姓闹事?镇压!民怨载道?杀!反正人口总是生生不息,大不了待我江山做稳,再休养生息,从头教化。
还有就是现在大桑朝只要稍有能力的家族,都在想,或曾经想过换天这回事,不像别的地方别的时候,有胆子有能力造反的都是一小部分人,这样的话暗搓搓蓄力、准备、计划,看准机会,趁其不备,往往会出乎意料。
大桑朝正是因为想着和想过的人多,反而人人都在角力,都在提防,都在储备,反而没了个能发力的时机与发力点。
总之,暗流涌动可以,但离真正有人敢出头,还是有一段距离,除非哪一家扩张到别家都不敢再妄动。
况且缺吃缺喝的底层人家也实在不多了。
缺住、缺行低层人家倒因为社会阶级的问题普遍存在。
如果能获得他们的支持,当然是大好事一件,再说,许彬的势力搭建计划开始,就一直是走的这种路线。
来投奔曾家和泥菩萨城的也都是这样的百姓居多。
曾羽渊这样很反常,不符合她的一贯性格。
许久过后,曾羽渊终于说道:“我有话想给你说……我不能去面见皇帝,是因为如果我和他站在一起,一定会引起别人的联想……”
曾羽渊难得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故事,许彬听了也觉得有些离奇。
原来曾羽渊的娘亲,竟然是大桑朝上一任皇帝的女儿,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姑姑,然而曾羽渊的父亲,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那时大桑朝皇权还不像现在一样没落,至少,对付个想要拐走自己女儿的,还是拿得动主意拿得动武力的。
于是曾羽渊的爹娘就一直是在奔逃中,有了曾羽渊后,就寄送在了曾家抚养。
后来又有了尹月,但那时曾羽渊的父亲已被追杀,尹月是遗腹子,也是维持着曾羽渊娘亲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给尹月一个家,曾羽渊娘亲这才不得不与尹柏文假婚,而尹柏文作为世家子,也勉强得到了曾羽渊外公,也就是桑朝上一任皇帝的认可,没再继续纠缠。
待尹月渐渐成长,曾羽渊的娘亲也最终抵不过日益思念造成的心伤,随着先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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